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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威尼斯双年展到底看什么

来源:东方早报艺术评论 作者:朱洁树 2015-05-14

艾米丽·卡茉·肯瓦芮(Emily Kame Kngwarreye)1994年在绘制《大地的创造》
艾德里安·格尼 (Adrian Ghenie)作品《无题》(2012年)
本届威尼斯双年展展出的豪梅·普兰萨(Jaume Plensa)的作品

本届威尼斯双年展策展人奥奎·恩威佐(Okwui Enwezor)

本届威尼斯双年展布鲁斯·瑙曼(Bruce Nauman)作品展示现场

第56届威尼斯双年展“全世界的未来”开幕了,从它的主题名字看,似乎承认了策划国际性大展的丰功伟绩。然而,这个主题所允诺的一个伟岸的“大同世界”与策展人奥奎·恩威佐的意图又自相矛盾——恩威佐坚持认为没有一个包罗万象的主题。或许,这个主题名称应该更多地被视为一个问句,而不是一个使命宣言。另一个问题则是——到威尼斯到底看什么?

断续的未来

本届威尼斯双年展“全世界的未来”(5月9日-11月22日)从它的主题名字看,似乎承认了策划国际性大展的丰功伟绩。然而,这个主题所允诺的一个伟岸的“大同世界”与策展人奥奎·恩威佐(Okwui Enwezor)的意图又自相矛盾——恩威佐坚持认为没有一个包罗万象的主题。或许,这个主题名称应该更多地被视为一个问句,而不是一个使命宣言。恩威佐将双年展视为一组交叉路口的“转弯信号灯”,迫使我们在“朝前看”的同时,也要同等地“向后看”,更多地需要沉思,而不是激情。通过主题馆和军械库里展示的136位国际艺术家的作品,恩威佐的双年展回溯了一段“被遮蔽的历史”——让人一窥威尼斯双年展举办120年间欧洲的历史,包括那些我们或许宁愿遗忘的片段;他一针见血地指出:“丑陋的历史就藏在馆里那些不起眼的角落里”。

这是一个故意自相矛盾而又貌似杂乱的展览——是对当代“全球版图”的一个反思。用恩威佐的话说:“(这个版图)支离破碎、紊乱无章”。双年展在挑选艺术家方面适当地折中了一下,从政治性艺术、艺坛大腕,如:布鲁斯·瑙曼(Bruce Nauman)、乔治·巴塞利兹(Georg Baselitz),到潮流时尚、艺术新星,如:奥斯卡·穆里洛(Oscar Murillo),同时还及时挖掘出老一辈的杰出人物,像艾米丽·卡茉·肯瓦芮(Emily Kame Kngwarreye)那样的土著风景画家,或者优秀的现代乡村景象记录者沃克·埃文斯(Walker Evans)。在此前“观念”驱动的双年展上很少亮相的绘画,这次也得到了很好的展现;而在一堆深奥的作品中,克里斯·奥菲利(Chris Ofili)的入选则带来了一抹令人欢愉的平民主义色彩。展览的中央,艾萨克·朱利安(Isaac Julien)将戏剧性地朗诵马克思的《资本论》,在双年展举办的这七个月中每日连演,这一看似致敬的行为却不能不让人听出颠覆的意味。这个行为艺术将在主题馆内名为Arena的空间上演,这是由建筑师戴维·艾德加耶(David Adjaye)设计的一个优美的礼堂。

这是一届雄心勃勃的双年展,但是和刚刚过去的两届【第54届威尼斯双年展策展人比奇·库莱格(Bice Curiger)的“光”以及第55届威尼斯双年展策展人马希米亚诺·吉奥尼(Massimiliano Gioni)的“百科殿堂”】相比,本届既没有给予启蒙,又不够综合。而恩威佐的双年展恰恰要表明逻辑叙事或完整图景的不可能性——这是来自一个世界级大策展人激进的反策展姿态。

——詹姆斯·卡希尔(James Cahill),作家、批评家

跟随绘画的足迹

在今年的绿园城堡,除了主题馆外,绘画好像是个濒危物种。这样看来艾德里安·格尼 (Adrian Ghenie)在罗马尼亚馆里把达尔文作为他展览的主题正合时宜。这次的国家馆只展出了少量画家,格尼是其中之一。“达尔文之屋”里有很多关于进化生物学以及社会达尔文主义的吹捧,不过在我看来,其重点是在此语境下,格尼画面里想要表达的东西——关于绘画本身生存和适应的能力。他的作品如《到达》(2014)和《青年达尔文》(2014)都走出了一条新路,通过完美运用“态势绘画”(gestural painting)激情四溢的即兴笔触,去重新解读欧洲19世纪拘谨的传统画法。

今年夏天,威尼斯还将上演其他的绘画大展。在诸多的外围活动中,我感兴趣的是法里埃宫(Palazzo Falier)5月9日到11月22日举办的“陆地海”展览上,艺术家那“伤感的”调色板会有怎样的表现。要知道,那个展览承诺要将肖恩·斯库利(Sean Scully)的抽象画置于威尼斯艺术和建筑的语境之下。同样不能错过的是5月5日至10月4日,彼得·多伊格(Peter Doig)在Palazzetto Tito画廊展出的一组新作。最为精彩的是在佩萨罗宫(Ca' Pesaro)上演的“天堂”大展,展期从5月6日到9月13日。这个大型专题研究展呈现了赛·托姆布雷(Cy Twombly)晚期的绘画作品,展品中有很多借自私人收藏,也包括了几幅艺术家最后的创作。画面上,绿色的背景衬托出炙热的涂鸦和鲜花。

——托马斯·马克斯(Thomas Marks),《阿波罗》杂志编辑

女性领衔

上世纪60年代以来,美国艺术家琼·乔纳斯(Joan Jonas)在其艺术道路上一向特立独行,拒绝类型化。她运用多种媒介创作探索性、创新性的作品,在本届威尼斯双年展美国馆的五家画廊合作的项目中,她延续了这种尝试。“他们沉默不语向我们走来”是一件能让人走入的多重媒介装置作品——包含视频、绘画、现成物和声音——它强调了风景和自然的主题,多源于20世纪冰岛作家哈尔多尔·拉克斯内斯(Halldór Laxness)的作品。乔纳斯今年已逾70岁,并享有视频及表演艺术先驱的地位,如今才受到国际的认可,似乎来得有些晚了。

广泛而言,本届双年展上的女艺术家可谓大放异彩。前YBA(英国青年艺术家)成员莎拉·卢卡斯(Sarah Lucas)代表英国参展,她的个展将粗俗与深刻混为一体,颇具特色。海伦·希尔(Helen Sear)同样崭露头角,她是代表“威尔士在威尼斯”的首位女性,展览位于罗马圣玛利亚大教堂。澳大利亚的新展馆随菲奥娜·豪尔(Fiona Hall)的展览一同亮相,与莎拉·卢卡斯相似的是,她也利用了日常物并进行转换,不过探讨的是全球化和环境破坏的问题。最后呢,也不要错过了“双年展特别项目”,即与凤凰剧院合作完成的歌剧《星座》,由温琴佐·贝里尼(Vincenzo Bellini)指导,并专门委托非裔美国艺术家卡拉·沃克(Kara Walker)设计舞台、布景及服装,她以对种族与性的大胆审视而知名。

——伊梅尔达·巴纳德(Imelda Barnard),《阿波罗》杂志助理编辑

外围图景

双年展期间,“比例”是引人注目的外围展之一。本展览由阿克塞尔与梅·沃尔福基金会和威尼斯城市博物馆基金会合办,地点在福图尼宫(Palazzo Fortuny)。因场馆不乏装饰艺术和实用美术,故展览与之相称,探讨了艺术、建筑、科学音乐中无所不在的比例和体系的作用。阿克塞尔·沃尔福(Axel Vervoordt)和日本建筑师三木达郎(Tatsuro Miki)共同为该建筑一楼设计了五座展馆,皆按“神圣”的规格体系建造,从斐波那契数列到勒·柯布西耶模度理论。展览还荟萃了一些艺术家的特别委托作品,如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Marina Abramovic)和安妮施·卡普尔(Anish Kapoor),还有其他艺术家的现成作品,包括艾格尼丝·马丁(Agnes Martin)和索尔·勒维特(Sol LeWitt),以及一些埃及的手工制品和卡诺瓦的纪念雕塑。

约克郡雕塑公园今年因为平行展的关系很是活跃,那里有厄休拉·冯·瑞丁斯瓦德(Ursula von Rydingsvard)的六件室外雕塑,材料各异,包括青铜、雪松、树脂。与此同时,公园项目部主任克莱尔·莉莉(Clare Lilley)在圣乔治马焦雷教堂策划了展览,展出西班牙雕塑家豪梅·普兰萨(Jaume Plensa)的作品。

——费特马·艾哈迈德(Fatema Ahmed)

国界巡视

在双年展上,一些国家馆的展览根源于上世纪分裂的政治局势。最近几年,艺术家和策展人不时对这样的展览意图进行批判——这并不出人意料,因为他们热切期望看到文化能超越政治分歧。今年,伊拉克位于卡丹多罗展馆(Ca' Dandolo)的展览便直指地方艺术和国际影响的混合状态。

在一些平行项目中,“我的东边是你的西边”是讨论的焦点,由印度和巴基斯坦合作,地点位于本宗宫(Palazzo Benzon)。来自巴基斯坦拉合尔的艺术家拉希德·拉纳(Rashid Rana)与来自印度孟买的艺术家希尔帕·库普塔(Shilpa Gupta)的合作提出了这样的疑问:如果印度和巴基斯坦不以国界线作为衡量的标准,那么这会给世界带来什么不同?

 ——麦琪·格蕾(Maggie Gray),《阿波罗》杂志网络编辑■

(本文译自《阿波罗(Apollo)》,有删节,姜岑、杨天歌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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