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尔特•施维特斯(Kurt Schwitters)
作为欧洲达达主义重要的艺术家,库尔特·施维特斯(Kurt Schwitters)自创了Merz艺术的概念,即“在艺术创作中使用任何想到的材料”。线条、木材、车轮、包装纸、印刷品.......任何日常生活中的物品与材质都有可能是施维特斯信手拈来加入作品中的元素。
Merzbild 5B (Picture Red Heart-Church)红心教堂图 84*60厘米,1919年,蛋彩、蜡笔,纽约古根海姆博物馆
施维特斯创作了2000余幅拼接创作,通过隐喻美学表达自由思想,使用所有超出想象的五花八门物件,乱炖的组合形式呈现出它们隐含的全新意义。作品中有一些图案,箭穿红心、简单的教堂,数字“69”,并藏有一部分1919年2月4日的报纸头版,描述由保守势力为首的不来梅(德国北部城市)社会主义同盟,存在了短暂时间之后被血腥镇压。
施维特斯将自己的集合艺术统称为“默茨”(Merz),这个词是他去掉德语单词Kommerz(“商业”之意)的第一个音节而自创的,它本身的拼写只是一个银行名称的一部分,令人想到Commerz-und Privat-Bank(德国商业银行)。施维特斯自1919年开始创作“默茨”,那年魏玛共和国刚刚成立,到处是动乱与革命——而对于施维特斯来说,那却是在艺术创新方面充满了无数可能性与必要性的一年,他采用了一种变形的交易语言,这预示着他新的艺术计划。以“默茨”为名,他以印刷、设计、表演、装置、诗歌、散文(文学散文与批评散文)等多种方式进行创作——更不必说拼贴、集合、绘画和雕塑了。他在1923年公开宣告他的“默茨”绘画的产生,这种绘画的功能就是研究一种“集体世界的形式,一种宏大风格”,我们从在曼尼尔举办的这次展览就可以窥见这一主张。本次展览展出了施维特斯的一百余件作品,包括拼贴、集合、浮雕和雕塑,数量之大,种类之多,令人叹为观止。此外,本次展览还包括Peter Bissegger首次在美国对《梅兹堡》(Merzbau)的部分复原,《梅兹堡》是一个由木材、石膏和精心挑选的碎石块构成的一个房间,施维特斯耗费了十余年时间才创作完成,但它在1943年毁于联盟国军的轰炸。
如果施维特斯是支持Gesamtkunstwerk或者说总体艺术的关键人物,那么所有这些努力则共同展示了他力图完成这项计划时所使用的方法的绝对精确性:在他的浮雕与集合作品中凸起的每一块涂有颜色的木头,在他的拼贴作品中的每一层纸和布,都变成了他每件作品中所创造的那个私密世界中的最基本元素,同时也是它们所共同构造的那种总体化面貌的基本元素。
库尔特•施维特斯:《梅兹堡》,约1923-1936年,综合材料,装置
对于施维特斯来说,Gesamtkunstwerk永远都是一群重新组合在一起的片段,是从一个整体中分离出来的不同部分。
对他而言,这些材质与作画颜料同等重要。包括理查德·汉密尔顿、爱德华多·包洛奇与达米安·赫斯特等艺术家都曾受到施维特斯影响,罗柏特·劳申伯格更在1959年看完施维特斯在悉尼的展览后表示“我觉得他的一切创作都是为我而做”。但施维特斯而言,他在世时的艺术创造却没有受到应有的重视,流亡加上晚年受忽视,他的先锋艺术生涯甚至带有那么一点悲剧色彩。
Construction for Noble Ladies高贵女士 123*84厘米,1919年,木+金属+颜料,洛杉矶艺术博物馆
漏斗、破烂车轮、压扁的金属玩具火车、一张寄运自行车的火车票,一张传统的女士侧面肖像面朝上横躺其中。看似随机安排的天马行空,实际是按照立体派原理转化而成的艺术元素,构成一条叙事线索,观赏者则需要根据这些线索去发掘各自理解的故事版本。
The Proposal求婚 32*40厘米,1942年,拼贴画,伦敦泰特美术馆
黑白的主图是左侧两个男人进入右侧五个女人的空间,年轻的男人向其中一个女人提出求婚请求,然而其完整性被周围彩色的7个食品广告图片打破,形成粗糙的撕裂边缘。一种元素是19世纪保守传统的求婚仪式,另外一种是快速发展的城市快餐,形成从视觉到时代文化的冲击。
施维特斯的艺术在当时被德国纳粹归为“堕落”艺术,在友人先后被捕后,他逃离德国。这段逃亡过程堪称传奇,1936年离开德国后他首先到达挪威,在挪威被纳粹占领之前,幸运地搭上最后一班船前往苏格兰,但在抵达时却被视为敌人而受到拘禁。与其它许多德国流亡艺术家一样,施维特斯在二战期间被拘禁在马恩岛(lsle of Man),但在拘禁过程中,他又参与群展并发表诗作。流亡,或许让后世人们对于施维特斯一生的评价都着重在其上,而这段经历的影响后来反映在施维特斯1941年到达英国,至1948年在英国哥比亚逝世这段期间的创作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