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利香港将于4月4日进行传媒预展,向新闻界介绍是次春季拍卖、集合中国及亚洲现当代艺术、中国当代水墨、中国古代书画、中国近现代书画、中国古董珍玩、珠宝及钟表、中西名酒珍酿7大门类的多件精品。是次春拍将展出上述7大门类、逾2,400件精品。
值得留意的是中国及亚洲现当代艺术将会拍卖日本现存的经典艺术家草间弥生的画作。
南瓜
1989 年作压克力 签字笔 画布52 x 46 cm. (20 1/2 x 18 in.)款识: Yayoi Kusama 1989南瓜(画背)
附艺术家工作室所开立之原作注册卡来源亚洲 私人收藏
估价:HKD600,000-800,000USD76,900-102,600
上天的启示 (2004)
上天的启示
2004 年作压克力 画布130.4 x 162 cm. (51 1/4 x 63 3/4 in.)
款识:REPETITION REVELATION FROM HEAVEN Yayoi Kusama 2004 天上よりの啓示 草间弥生(画背)
展览:2012年5月19-31日「草间弥生 - 花儿在我心中为香港绽放」苏富比艺术空间 香港 中国
估价:HK$ 2,400,000-3,600,000US$ 307,700-461,500;成交价:HK$ 4,956,000US$ 638,700
草间弥生于1929年3月22日出生在长野县松本市一个富裕的中上层家庭,家族以经营种子生意为业,雇有大量的员工与帮佣,然而草间的父亲疏于照顾家庭,强势的母亲则是经常出现歇斯底里,使得草间的童年生涯相当动荡而惨澹,纪录显示,她曾在许多不同的场合中,谈到这段幼年经验对其创作心理层面所产生的深刻影响。
草间曾将其「无限的网」与波点等创作母题的源头,回溯至她十岁时出现的一连串鲜明的幻觉:「某天,我盯着铺桌上红花图案的桌布,然後我看转头看向天花板,发现同样的图案出现在各个角落,甚至布满窗户和柱子。我所在的房间、我的身体乃至整个宇宙被这个图案所占据填满,我的自我被消抹,我在永恒的时间与绝对的空间旋转着,逐渐变得渺小化入无限之中。这不是我的幻想而是现实。我吓呆了。…消融与积累、扩散与分解。感觉像是从不可见的宇宙中崩离反射而出的粒子…」(萝拉.霍普曼《草间弥生》香港,中国,2012年,第37页)
对于二十世纪的当代艺术家而言,他们的生活与艺术实为密不可分的一体两面,然而,草间将这个说法推展至另一个层次。萝拉.霍普曼(Laura Hoptman)曾如此评论:「草间就是『无限的网』与波点,这两个可互换的母题,在草间的创作中就是她的另一个自我、她的商标、她的独特语汇,以及她用以侵入整个世界的武器。她所生产的无数创作,无一不覆上草间的网与点来到这个世界,这些创作可视为一个整体,它们是持续近五十年的严格自制与心无旁骛的创作所产生的纯粹成果。」(同前引书,第 34页)的确,这位艺术家的精神状态成为其作品的血肉与呼吸,而这并非是一种语言上的修辞隐喻,而是剖心掏肺、活生生血淋淋的据实描述。
为了自我训练与探索可能性,草间所使用的创作媒材相当多样化。她从年轻时便接触素描及绘画,她常说这段时期虽然倍感挫折,但也是尝试表现其内在生命的开始。她于1948年至京都学习传统日本画,但很快就对传统艺术风格感到失望,反而深受欧洲与美国前卫艺术的吸引。当时她一心想到美国追寻她所仰慕的艺术家并亲炙他们的创作,众所皆知,她因此写了封信给乔治亚.欧姬芙(Georgia O' Keefe, 1887-1986),并随後于1957年间启程前往美国,最後在纽约市安顿下来,并在之後二十年以纽约为主要活动基地,于美国及欧洲等地四处举办展览。除了创作绘画与雕刻、素描与拼贴、动力装置艺术外,自1970年代开始,草间也着手拍摄电影、创作小说及诗。
她所有的视觉艺术创作大抵皆采用同一种风格独具的视觉语汇,亦即由细胞般排列紧密的重复图案所构成的「无限的网」。从1960年代起,草间便将自身对于图案强迫症般的执着,作为一种创作与自我疗癒的过程。一如评论者的描述:「(这些作品)以令人为之目眩的单调划一与费力旷时的复杂工夫,草间强迫症式的艺术创作,吊诡地既成为一种自我消抹的动作,也是一场艺术质变的过程,被消抹的肉身在画家作为个人风格标记的图案中再度的重生。」
因此,我们很难将草间的艺术划分到一个特定的范畴当中,因为她极不寻常的艺术人格是如此凌驾一切,与她的生命及作品紧紧交织;因此,在观者看到她重复出现的幻觉式、图案化的单色作品时,很难不去联想发生在她生命中的「偶发」事件。这位艺术家曾在中央公园与布鲁克林大桥等着名场地策动极具煽动性的「偶发」活动,这些偶发事件经常出现立意为抗议越南战争的裸体人士。她也于1966年参加第三十三届的威尼斯双年展,展出其着名的《纳西瑟斯的花园》一作,这件作品包含了数百颗装设在户外的镜球,她称此为「动力地毯」,而在作品装置于义大利馆外不久後,穿着金色和服的草间即以一千两百里拉的价格开始贩售镜球,这项举动获得了空前的成功,以至于威尼斯双年展的主办单位必须要停止她的创新计画,然而,草间已经透过她的表现方式,成功地对于艺术机械化与商品化作出了批判。
因此,将草间的画作放置在这样一个丰富多姿的脉络中来看,《上天的启示》(Lot 145)立即出现各种可能的阅读角度,如同其谜样的创作者,作品中图案的重复性质在赋予作品某种仪式性与表演意味的同时,无疑是件观念艺术作,并且同时显示出某些女性主义、低限主义、超现实主义、原生艺术、普普艺术与抽象表现主义的元素,所有的这些风格转而注入其带有自传色彩、深入心理甚至是带有性意味的艺术内容。《上天的启示》中的网状密布,是艺术家早在1960年就已开始酝酿的风格,发展至此更臻成熟自信。在一片弯曲蔓延的圆柱之海中,圆点以一种系统化的方法排列其中,这些圆柱体切割画面并构成满幅的色彩与量块,随着排列产生了波浪状的动态。《上天的启示》结合所有草间弥生的基本创作元素于一身:连续性的重复、颠倒变形的图案、几何形状的积累与圆点,在单纯又繁复的元素中令人目眩神迷,这对观者而言是一幅迷惑而又隐含精神治疗意味的视象。透过相似的图形排列、完美对称与不完美对称的无限延伸扩张加以传达,也许以艺术家本人的话语最能作为总结:「我们的地球只是数百万圆点中的一个……我们必须要在圆点中忘记自身的存在。我们必须让自己失落在不断前进的永恒幻梦中。」(约翰.古伦,纽约,1968年)
圆点的积累;绿之季节;圆点的积累;及夕照 (1999)
圆点的积累;绿之季节;圆点的积累;及夕照
1999 年作 压克力 画布(共四件)
each: 91 x 72.7 cm. (35 3/4 x 28 1/2 in.) overall: 91 x 290.8 cm. (35 3/4 x 114 1/2 in.)
《圆点的积累》款识:DOTS ACCUMULATION 水玉の集积 1999 YAYOI KUSAMA(画背)
《绿之季节》款识:绿の季节 1999 YAYOI KUSAMA SEASON of THE GREEN(画背)
《圆点的积累》款识:水玉の集积 1999 YAYOI KUSAMA DOTS ACCUMULATION(画背)
《夕照》款识:夕映え YAYOI KUSAMA 1999. THE. - EVENING GLOW(画背)
附艺术家工作室所开立之原作注册卡
来源:日本 东京 OTA Fine Arts 美国 纽约 Leo Castelli画廊 苏富比 伦敦 2009年2月6日 编号 194
现藏者直接购自上述拍卖 估价:HKD5,000,000-7,000,000USD641,00-897,400
「我的『无限的网』与『积累』系列有着与欧洲单色绘画不同的来源,它们主要关于一种执念:无限重复。1960年代时我曾说过:『我觉得,如同在公路上不停奔驰或在永无止尽的输送带上,直到死才能结束,这就好比一直喝上千杯咖啡或吃数千英尺的通心粉...我对于这种执念感到由衷的恐惧,它似乎爬遍我的全身,无论是发自于我还是从外而来,我在现实和虚幻之间的感觉中摆动。』」
——草间弥生
草间弥生创作的源头来自于幼年的精神疾病,视觉失调令她产生特殊空间感与波点变形的幻视,源自她十岁时出现的一连串鲜明的幻觉:「某天,我盯着铺在桌上红花图案的桌布,然後我转头看向天花板,发现同样的图案出现在各个角落,甚至布满窗户和柱子。我所在的房间、我的身体乃至整个宇宙被这个图案所占据填满,我的自我被消抹,我在永恒的时间与绝对的空间旋转着,逐渐变得渺小化入无限之中。这不是我的幻想而是现实。我吓呆了。…消融与积累、扩散与分解。感觉像是从不可见的宇宙中崩离反射而出的粒子…」自此不断重复的增生图案就成为她创作最重要的母题,在长达近六十年的创作生涯中,涵盖绘画、雕塑、装置、环境艺术及行为艺术等多样层面。创作于1999年的《圆点的积累》、《绿之季节》、《圆点的积累》及《夕照》(Lot 156) 中遍布的圆点,不仅是草间「消融自我,回到宇宙的自然状态」,均一等质的画面更没有起点、终点与中心,艺术家从1980年代末期一系列对于物体具象几何组构後,再次回到最基础的原点,这四件作品中的色彩演绎与重复排列因而成为我们解析草间弥生创作中几何构成与单色调的最佳范例。
由1950年代早期的《积累》起始,圆点即成为草间弥生创作中最重要的构成元素,但不同于早期作品中的圆点以厚重的油彩绘成,带有艺术家运笔的痕迹与不完美的手绘轮廓,晚期的圆点则经常为精确的几何对称图形,在一丝不苟的平涂中重复。相较于早期作品中的鲜明个性,单一规整的晚期圆点并非显示艺术家的技巧娴熟,而是在草间常年的应用下,已然成为了独特的个人语汇与标志,回归至最初、最原始的几何状态,是她藉以思考、幻想与表达的符号。另一方面,《圆点的积累》、《绿之季节》、《圆点的积累》及《夕照》却又跳脱了过去规律而整齐划一的组合,令人联想起《那克索斯的花园》装置中的密集球体,不仅是过去如细胞般排列紧密的重复几何圆点,草间更以光影的描写赋予了它们压迫性的量感,完美结合极限主义、波普艺术和其创作中特有的幻觉与繁殖力。原本理性而规整的几何圆形,从此具有生物特徵般的特性,蕴含着无限的生命力在画面中自由交织与扩张,色彩艳丽的平面图案因而不再是直观的排列与象徵,进一步带有幽冥深邃的空间感。
日本平安时代的古典文学名着《枕草子》阐述了深具民族特色的美学观:「无论什麽,凡是小巧的事物都是美的」草间自幼学习日本画,虽然圆点的创作核心来自于她的幻视,作品的形式与内涵却早已注入了日本传统文化的观点。画中的圆点既被艺术家视为宇宙间的粒子或事物构成的原点,画面的呈现即为草间的宇宙观与对于一切事物构成之解析,代表了她心中万物最细微之处,在草间对于圆点反覆的推敲、摹写与刻画中,圆点与其间的缝隙、重叠与趋向实体的样貌,反映出大和文化体察精微事物的独特美学观。在构图上,《圆点的积累》、《绿之季节》、《圆点的积累》及《夕照》的画面虽为相似的排列组构,草间却分别以红、绿、灰、橘作为主色,创造出截然不同的色调与视觉感受,《绿之季节》与《夕照》亦从题名隐含了艺术家对于现实景色的寄托与寓意,四件作品中对于大自然细微变化的敏锐捕捉,由冷至暖色调的变化因而彷佛暗喻了四季更迭与朝暮的晦明交替,画面的并置有如呈现出日夜间的转换或春夏秋冬的时序递嬗,打破我们对于草间创作大都以纯粹抽象或单一物象描写为主的印象,四件作品中所影射时间与季节的变迁,突显了抽象形式之下的丰富意涵,成为我们梳理其创作脉络的重要关键。从1950年代以来,圆点的不同象徵代表了艺术家的思考变化,这四件作品可说凝聚她四十余年来对于形式的探讨与色彩的应用,纳入装置作品中的立体元素与观点,并具体而清晰地透露草间创作中对于日本传统审美意识与现代艺术的独特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