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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为艺术家蔡青讲述三峡库区艺术创作过程 为遇难同胞祁福

来源:99艺术网专稿 2008-06-04

1万州快报

在开车去环铁的路上,大地震发生了,我没有任何感觉。在工作室里的人感到了摇晃。

飞机正点到达武汉,武汉地处三峡大坝的下游。一下飞机打开电话就有怡心的留言无数飞来,她担心我太接近三峡大坝,该往低处跑的,还说有三千人死亡,当时我还不知官方有报导,后来在出租车的广播里听到宫方报说有7千人死亡。也就有点放心中国开始公开化报导灾事了。电视上也在真实报导,震区的受灾画面都出现了,反倒让人放心些。但人们对大坝的担心还是不减,我们的三峡坝区考察计划也正不巧遇到此时,我原本该是在10号到成都集合的,我由于去河南改为到成都下面一站万州会他们,而那些集合于成都的行为艺术家是否正按12号去了万州。离成都很近的汶川大地震是7.8级,(后纠正为8级)死人上万,我电话打周斌没有反应,又发了信息给他与王楚禹都不见回音,我很为他们的安全担心,后来知道成都一带通信中断。次日晚当我从泡完温泉上岸后接到他们的电话,他们还憋在成都,向外的铁路不通,现在住在成都城外乡下,来了4个外国艺术家,其中有二人想回国了,语言上有人跟译。王说他们想去边上的都江堰,说与其呆着不如参加救援,并说也许要3或4天才能去万州。我让他们注意安全,保持联系。

17日搭飞船从三峡大坝往万州而来,行时6个半小时,午后5点半到达万州,住进万州宾馆。晚饭在江边与周斌,楚禹等共进晚餐,有一泰国艺术家Paisan,欧亚混血Jerome,还有个深圳的资深摄影师,一个广西的小女生董洁兼录相师,和一个大个处男翻译李理。席间的调侃高潮是老处男与真处男的决战,经过精彩的几个回合,真处男获胜,周主持,王做裁判,大家一起起轰,连老板娘也加入取乐了,最后真处男承认他的第一个女朋友是他自已的手。在回宾馆时遇到那个菲利宾艺术家Mideo,他明日9点做行为。

次日一早电话玲响,说Mideo改变了时间,又接着睡,睡得极好。

去小天鹅批发市场买了些做作品的材料,这里食物即便宜又一有尽有。赶到河边标有水位碑处,jerome正在利用原材做作品,他将老旧退色的标记用贴胶细补填色一番,从远处看去那标记明显跳出,而真正的水位数字155M他并不贴新,他说他不想在这作品中带有文学性,他傍晚要取下贴胶以便移位到重庆。

Mideo的作品是在旅馆边上的大广场上做的,他用秤称着二块三峡的石头,其上立一个小红色子雕塑,让过往观众加入称量拍照,观众在引导下非常涌越,从老人至儿童,城里人与乡下人,甚至挑担的棒棒军都一试身手,场面极为生动,此作一两拔千斤,一个极为成功的作品。

Paisan在公路边与河堤至河水间展开行为,他先是以红袋子装路边的鹅卵石,以一鲜黄长布兜着二袋石头行走,稍后再增加二袋石头,携石头过马路,在坝上吹起一乐器发出悲哀之音,下石阶至河边而坐,以一罐水淋一三峡石连带于自已的头,单手端石重而颤抖让人联想到当下的地震时况,再从罐里掏出海带搭脸上数条,悄许站起,面对长江,放石入河,也将袋中石头投入河中,结束行为。

黄昏将过,楚禹从宾馆取来东西,开始在已热的现场增加行为。他头顶一砖,找平衡了许久,动作小心翼翼,缓缓向堤下行,如同跳太空舞的慢动作,就这样向下,向下,径直走向河里,水没了身,没了头,人与砖同时消逝于河水中-------作品极为简洁,一气贯通,很是行为。行为之后他着内裤游泳,我也极想念游水,便裸身跳入长江,我游到对面小船上立起,面对

万县,面对上的人,还有许多洗衣妇女,很想大叫,但一时无语,也就做罢。后来想起为啥不大叫“万州,万州”,这里对裸体的反应平淡,看来是个正宗做行为的好地方。摄影师也着内裤下水游泳了。

19日一早起得早,先搭出租去了南门口码头,探了下水势,再去小天鹅买了蔡伟用的坛子,和我想用的二只桶。9点在大厅集合,安排陈然与伟哥在上午做行为。下午是我与周斌的行为。三辆车到了路边,随他去了下面一片折迁村,在废前他脱光了身子做起来,脸上扣一个京戏脸普,点上一把香四处游走拜拜,再往村外走方向是河边,这要穿过马路与河堤,万州的马路上突然有个光身游人,让人一时反应不过来,就是警察路过也没理会,下到河边他大摆拜拜阵,又用红水浇身,撇石入河,打破杯婉,之后捧着香退行入河,直到河水咽没-----而后潜出完结行为,中间来了警察,周斌与其解释是为祭震灾,行为也就没有被阻止过。

伟哥就近河边的石阶上做行为,他拿着一中国白底印兰的双喜坛子,慢行于河边盛满一罐三峡坝区之水,再沿台阶走上几层,宁立,高举盛器,向不同方向立举,面对长江,背向流水,突然掉罐碎于地下,碎片与河水暴溅一地,让人措不及防。

中午与伟在前日午餐小馆又吃,饭后回旅馆躺下却怎样也睡不了。

我的行为“祭水”定于在全国鸣笛致哀开始之前,(19-21日每日2点28分,三分钟),我想借气氛开始我们的“祭水”。2点到大堂,将行为地点给周,我与伟先行一步。到那先切割泡板如长方形,大小不依,伟插白书纸,我也在写几个大点的字。“祭水, 天海相连,慰籍亡灵”:并向邱志杰致敬,他在沿途的南京也在安慰投水的亡灵,祭船路过时向他问好…….

他们到了不久,就开始了全国的鸣笛三分钟,全体静默而立,其间我与伟也伫立致哀。笛声停了我们又接着安装板块,块与块用绳连接,其上插上文纸,汽球,素花,我吹了几个白色的汽球。先后用英语与中文向观者解释“祭水”的意图。穿上寿衣,放置鞭炮由岸至水中,点燃祭香。以鸣炮做为仪伺的开始,俩人临水相拜,一前一后,缓缓移“船队”入水向河中而去。祭船在河中如同一个移动的城市,背景有朦胧的万洲山城轮廓相衬。

祭船行不多远又转头向岸而来,仿佛它不愿离开人间。另一方面说明长江不再是昔日的大河奔流,而异化成今日可悲的大湖了!江山悲哀乎?

周斌的行为是在钟楼下的江边,他披散黑发,素衣,从远处举着一块玻璃,口里含着一个哨子发出轻缓的叹息之音,走进长江,半身进入河中而静立,以一绿色笔书于玻璃上5.12,中国地震之日,他手举着这特别的数字,以舌舔入口吃了起来,脸有痛苦之色,原来那色素是芥茉,他很快就鼻泪横流,这种痛苦特续体量了很久,最终与头击破玻璃,碎片沉入江水,结束行为。

晚饭周斌不能与大家一起吃,他的行为有副作用,胃不好受。我们去找另一家用餐,最后还是坐在大排档上,吃得还好,只是今天大家喝得不多,也许是这一天大家都累了。

2 巫山云雨

20号我们乘游船离开万州去巫山。上了大船,大家分住在三个不同的房,每人都有一个卧床。在船上才知是要九个多小时才能到巫山,上次我与伟坐的飞船在这个距离可能只要二小时的时间,这里却需要这久?很担心如何在船上混一天,索性开玩笑说来个集体行为叫作“一天停留在全中国最慢的船上的经历”,周斌与主持人的声调直白着这一节目,让人觉得非录下音来才过瘾。

船行至奉节,楚禹在船头做记念诗城诗圣的行为,他躺在几近无栅栏的船头,脸蒙上一白巾,以放置身边二侧的白酒向白巾浇洒,有窒息感,一脸痛苦,在他行为期间船长在驾驶楼不停地喊停,命下面的人让他离开,我们在一边做解释,勉强继续着,到了最后楚禹起身向外倾立一手扶着船头的旗杆,一手向江水挤出巾中的酒,此时,船长暴怒了,下面的人拥向楚禹,拉他向内,一边一人架着他返回船舱。船长一定后悔起初被说服打开这一特殊地带的门,一般是为安全关闭区,这是由能说会道的“对外联络部长“陈然去做的疏通工作的。他们下面的人说如果在此出事要赔10万,而就种神唏唏的东西,白巾,是他们忌的,他们没想到更让他们忌的还在后面呢。船到接近白帝城区时,山高水窄,我与伟批白寿服出现在二楼平台上,祭水拜过,向空中松放纸文,纸随风漂去,落入河水,同时伟在也吹着汽球,汽球轻盈升天,从平台的一端再至另车端,伟放纸文,我吹起第一个汽球,手扶放飞口念“李白,杜甫,白居易,白啼城一尽咽没”;第二个汽球吹到大,吹到极至,直至炸裂,口说“有一天我们的大坝也会如此”,再吹吹时发出声响,我灵机一动加强这发声,如哭如泣,似悲是哀至炸“危险,Danger,灾难,Disaster”再则“哭泣吧,哭吧,不可避免的哭泣!”,此作可为“祭水--白帝城”

22日10点Mideo要在他的住房802做行为, 前晚通知了大家。

昨晚算没睡好, 清晨我起个早,叫上伟去洋洋商场看那狮子雕像,确认人能钻入肚下的空间,心中有数了,离开时转头看发现广场另一头还有一公狮,同样结构,这是二人一起作的绝好设备,我让伟再去买汽球,我吃了早饭。Mideo在宾馆他的房间洗手间做行为, 先是听到浴室内有紧急的敲响声,稍近一看,他全身裸体,水龙头放出的水在身体的一边急流,他一手摇一块响板,另一只手高举向上,手掌上红字写着175M,这是水位将要增高的尺度,一条红线笔直从下拉在这手掌上,一如尺码,顺水流向下观去,地上堆有一堆杂物,毛像,狮子小雕作,铜钱,玉石,砖头,石块,绿叶与杂物,如同深水下的古城.他人体标志,表情木然.他持续木然大约10分钟,结束以关上门淋浴为终止.这作品做得极富巧思,言简意骇。Mideo做完后我对大家宣11点我在洋洋商场行动。以红绸穿过狮肚下面空间如水纹流过,俩人分头入狮腹下,我第一次从中间进居然不行,再从头正面侧身向内移进,头快埋进狮体,开始吹红色汽球直到在脸上炸开,伟在另一边做同样的事,不时传来炸响,吹几个白色汽球我出来爬上狮头顶,在上面吹了起来,小广场上炸声时常的响起。我从狮脊下到台面,抽出红稠绕狮子,立于血口前吹炸,再下到地面牵红水向广场中心移动,最后与伟的一脉相呈,伟立于中间面向观从吹球,我跪于地下仰身在吹起的球上书写:三峡,巫山,大坝,人民,自然。汽球与墨迹渐渐涨大直到炸碎四处飞溅……伟仍在吹,我走向人群分发汽球,观众加入吹球,现场一片同仇敌忾。周斌走向我祝贺作品很成功。

午后原是去坐船游老城的,搭车来到江边,却因收票问题决定不去了。伟见此地适合其作品,就当场做起,他还是继续他的“砸坛子”,这次只是这一糸列中的巫山篇。他拥一坛子走向长江,在江中滔出一汪汪水又倒回,再滔出,擦洗坛子,最后盛满一坛,向岸走去,爬上一陂立于一标有175M水文牌的巨大的土墙下,举坛做礼,如同祭水,双手端着良久停立,突然失落掉下,破于脚底,水流喷浅洒下土坡……真牛,这是为他做此作品的最佳境界。周斌怀抱着一个有童话意境的罐子,他想在其中装满巫山人的变迁故事,从此他罐不离身地与当地各种人聊天,人们的故事巫山云雨尽收罐中。这时他与开船的聊天,有二个曾做过纤夫的人,他约好他们晚上与我们一起吃晚饭.一个曾做过小学教师的69岁老头马师付,性情开廊,谈到兴奋了他免费带我们到江上绕了一大圈,晚上他又如约大方赴宴,与我们举杯把盏。陈去市场买5斤鱼,在三楼火锅城做鸳鸯火锅。原以为会是明早5点起船,随马师付去看移植的古城,喝茶又校正为,明天中午1点租船去大三峡的一峡: 巫峡, 楚禹做行为,大家集体同行。我想到我们该在小舟上做的事,诗意般的”祭水”之旅。

23日上午下雨,中午时雨停了,但大雾几乎看不到事物,想来出去坐船也是个看空景之游,几个外国艺术家都认为这种天气下坐船无大意义,还不如呆在家里休息。先约好1点钟上船的在此之前,Paisan在12点做行为。12点我们来到旅馆前,见一老头挑一担小果通过这里,向熟人一样与Jerome聊上了,Paisan向他买了二元钱的小果子, Mideo给他照像,伟也在一边拍,老头向那三个外国人要酒钱,三个人没一个听得懂,以为老人想谈话,这样老头续继要,那三人续继与他比比划划,二边都错了位,我看着好笑,也不去管他们,这种误会就这样演下去,这边通路很窄,由于工地许多摩托车从这里通过,老头与三个老外堵在路中,交通弄得混乱,直到Jerome做起行为表演的噪音响起,老人一看更没戏了才走掉。

由于天气变化,Paisan将原计划在圆形工地的行为取消,改为在旅馆门口做了,门前的工地停了一辆压土机,他把工地护栏解开改了方向,正好圈成一个半封闲的三角地域,在车前一汪雨水边放 置了一椅一桌,其上放着泥巴,砖头,桌椅的倒影与物体组合成有趣的画面。12点到了他的东西还没办全,不知还在等啥。

Jerome灵机一动先做起来,他不动声色地在旅馆的门前一个旧墙上贴起红胶贴来,沿着原有的老笔迹,一个”大”字,他身上背着一个来回放的广筒,其中重复地发出嗓音,象佣挤的人流声.方法如前一作品,胶带碎贴付形也整体,他保持一种个人风格。接着Paisan走进他随手布置的特区,在一个脚手板搭在桌上形成的斜坡上混起刚买来的小水果,果子顺着坡滑落下来,有的渗入泥水发生变化,接着他用泥巴搓出同样小的果球也往下赶,再后来他G一些拣来的小酒瓶,酒瓶不如意想会滑动,都躺在通着前面,不过无防,他的行为一切都是随机的.过会,他又拿出上次用过的黄布,挂在大压土机上,又坐下来,不停以他含混的叫“FREEDOM,FEERMAN”,(我想在这里没有人懂他在叫什么),重复地叫了一会,他拿起一碗饭往口里扒,结束行为。他的艺术很随机,很贫民化。在他刚做完来了个警车,这里仍对一些问题敏感。不过事以做完了,也没有人过来问啥。

活动做完让大家1:30来大厅集合,要去到码头边找马师付出船泛舟,这次并没有一定要去哪,只是王要在船个做作品,让大家都去感受一下船.雨是停了,天的能见度仍是很少,让人怀疑去江里玩有没有必要.已过了相约的时间15分钟了,那些外国艺术家都还没到,我理解他们可能是不愿去划船,反正这天气啥也看不到,王和我都主张走,不能总牵究他们,等他们,中国人除了陈然去了小三峡,别的人都到了,我们就一车搭去江边了。到了昨日见马师付的地方,他不在,打电话他说在另一面,我们见到他正在吃饭,他把钥匙给了我,让我们先找过去。

一上了船我们就惊讶这天气状况实际上是看巫山意境的最佳选择,云雾迷漫环绕着山峦,气份相当水墨宣染。船开一会停一下,楚禹下船站立于岸 背对我们展现出他的水纹图像,以三峡风景为背景.马师付随叫随停,配合地很好,再停是在一个真正的水位标记下,一块一块的方碑写着从155以上的标记直到半山腰.楚禹在此做作品是很适合的,周斌的神话般的壶也放在其上,象找到了最恰当的位置,一切故事从这里开始。我与伟已开始为我们的节目准备了,伟将每小块泡板用线连上,叠在一起,我在将纸文串上竹签,船在一个有山溪的岸边停下来,我与伟身着白衣,点香,烧纸,插香沿入河中,上船开启,我执笔再写一“祭水”,伟放“小船”我在其上插纸文,船速水流都有点快,船沿又离水很高,一阵紧赶地放“小船”与纸文,直到子用到尽头.起身立于船玄,我向天举手吹汽球,,随后伟也吹球放球,我在向空中投纸文,不管是汽球还是纸文都随风飘动猛地沉入江河,顺流而去…

处男李理第一次做行为,他选了有几个大石头的岸边停下,去有石头的水里绷上一块石头,用带铃的铁环拉石出水,捧着这块石头向高岭爬去。他爬了许久。在等他们回来时,楚禹在一前方临水的石拍背影,我在一近石题诗一首,早就有这想法在岸边山崖上如古人一样表演题词,今正好如愿。转而又到楚禹站过的石头上书写“楚禹石”,告诉他我的恶做剧,他过会而也灵机一动,在其石上撒尿,冲散提名成了一团乌墨.我让他再站其上照背影 ,相对前后,实在有趣。再将船开到河中心去,楚禹要做行为了.他先用条把擦洗了船头,掂一块白布于上,他端坐其上,摆上二排瓦,其上再放小片瓷片,再倒上酒精,点火,加上些头发丝,之后将剩余的投入海里,他脱下衣服身转向三峡将余下的瓦片叠立如山形顶于头上,接近船头,倾身向河里跳下……

回来我们每人交30元,加起来是180,(原说的是120的,我们超了时,而且玩得太开心)又请马师付一起吃晚饭,那些掉队的几个外国艺术家也在等着一起吃饭。

晚饭是在我常去的小餐馆吃的,大家轮翻敬马师付,鼓动他唱纤夫曲,他兴至很高,又多唱出种田曲,打采歌。陈然的小三峡一行好象没有什么更多的可悬耀的,他今天的表现完全外呼我们对他的诂量,可见他的一意孤行并不是他原想的那么神奇。

24日吃罢

晚饭,赶路去码头,一时没有车子在,他们大多人是背着行李提着东西走到的,晚上在船上是几天来睡得最好的一天,想想接连几天让旅馆外不分昼夜鸣响的钻机给折磨惨了!一觉醒来我们到了万州,再转巴士一迷呼三个小时又到了重庆。一晚上加上一个上午下来,连船带车,从水过路,可谓一日千里,轻舟已过万重山!

相关链接:

《骤然的变异》 三峡艺术考察创作计划系列报道

编辑:叶晓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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