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1月23日上午十时,“三十二象 - 张海君个展”在沈阳鲁迅美术学院美术馆开幕。开幕现场,鲁迅美术学院院长韦尔申及其他院领导、油画系教授、教师等悉数到场参观交流。本次展览是艺术家近年创作的集中呈现,也是对“象”的全新解读。
访谈对话
张=张海君 李=李威
李:最近一两年觉得你的变化还是挺大的,不光是画上的,好像你自己也有些变化。这些变化是从哪来的?先说说画的方面吧!
张:这两年来确实变化很大,不再焦灼,心里也安静了,生活反而简单了许多,看书画画拖地变成每天的必修课,阅读的信息量越来越多,对生活的体会也愈深,可以说是寻找一个真实自我的发生过程。过程本身让我觉得有意思。
李:以前咱们一起聊过时间性和过程性的问题,时间和过程算是你的动机吗?
张:是的,人独处的时候,思想是总是很强大的,在思考的流变里,有区别于被规训的共性,存在很多不确定但又有规律的点,我想我的位置就在那,就像无尽的黑洞,微光忽现,我喜欢思维里的误会。
李:以前的画,学院气的感觉还是挺浓的,现在好像脱离的比较远,尤其是和一工作室的古典主义距离就更远了。现在的画形象消解或者说形象抽离的比较厉害,这种变化是和你学习的经验是背离的,这是你刻意的选择吗?有什么原因?
张:时间总是往前走的,经验是一个共性的学习过程,人有时是和境遇相等的,人也不可能吃一种食物,离开古典主义对我来说是一次迁徙,寻找不确定的过程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李:有些人说你现在画抽象了,你好像不太接受这个说法!
张:我无意进入抽象领域,因为我不大喜欢被规律化的方式,艺术是没有具体定义的,我们每个人都在丰富她,我现在的画是介于具象和抽象之间,这个游离点是跳跃的的多重道路,我是相信直觉和想象的,有时无聊倒成了表述缘由。
李:有些画我以前是看过的,现在大部分改动的都比较多,有些都认不出来了 。画画的都知道,有时候改一张旧画,比画一张新画还费劲!反复修改还是挺磨人的,但我看你修改过的画效果还挺好的,还挺松弛,没有特别紧的感觉。
张:我现在改画常常是顺着自己来,尽量让自己更加开放性;改画也是一个再思考的过程,有偶发,借力,消解,强化等,总之,离不开兴趣点。
李:什么是《工作室的必修课》?你如何判断一张画什么时候该结束?
张:我每天都会多次拖地板,我喜欢干净且完全自己的场域味道;必修课是清除,他人与我的痕迹,是一个过程里的行为过程。感觉和画的厚度是我的一个标准。
李:《金瓶梅》这张画用油漆笔覆盖后,效果很奇怪,挺有意思。怎么想到《金瓶梅》的,有情色的成份?
张:这是一个偶然,我经常用油漆笔签名,因为有一张画上了光油,很难再用油画颜料,油漆笔附着力很强且透明,可多次覆盖。金瓶梅这张画是我把这三个汉字分别拆掉并从新解构化,屏蔽覆盖,我画室里有一套近年人民出版社的金瓶梅,里面省略了大约三五千字,这个省略让人充满想象。
李:为什么想画列宁?你对这些肖像的形象都进行了拆解,有些都是经典的肖像,你选这些有目的吗?
张:我觉得列宁的真名比较喜感,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乌里扬诺夫;对这些肖像的形象拆解只是我实验我的绘画方法,即使有社会性也是巧合。
李:这几张画好像有些书法的感觉在里面,你是要些书写性?还是你想要点东方情调或者是中国元素?我知道你从小就练书法的,和这个有关系吗?你喜欢谁的字?
张:我觉得传统并不是某一符号所代表的,她是我们骨子里带出来的,感觉到而摸不着;书法是我比较熟悉且有感应的方式,不存在太多的障碍,用起来通顺一些。我现在喜欢陆机,张旭,朱耷的书法。
李:你的画的名字叫的挺文艺的啊!一般现在都怕太文艺,太煽情了,都不这么起名了。现在比较流行起理性一点的。呵呵
张:起名是一个很头疼的事,都叫无题有点乏味,那就来点带味儿的,可能我感情丰富吧。
李:《迷人的错误》你觉着自己有些迷人的错误呗!说说看!
张:我觉得误会使这个世界变得精彩和迷人,误会和错误使人消解在无意义的时间里,我们应该去庆祝和欢唱。
李:《病例体》你想表现什么?
张:我从小练过书法,对文字比较敏感,医生的字都很草,书写的速度极快,且内部小范围可识别,书写与病人之间似乎存在某种联系,这事儿我一直感兴趣,因为我也看不懂,于是我就把医生字加上速度,把线条加上了肉感(体积),这样一个新的形象就此出现,当然也出乎我的意料,我觉得就这样。
李:你和一般印象中的东北绘画有点不太一样,东北的画一般都觉得比较土,你的画给人觉得还是挺精致的,挺抒情的。你怎么看待这种差异?
张:我也觉得奇怪,好像地域性对我影响不太大,但是,地域的同质化是我不想看到的,当然东北艺术家很多都非常优秀。
李:你觉得画画的方法对你来说重不重要?目前来说你认为什么是对你自己比较重要的!
张:思考的方式和角度我觉得比较重要,艺术和人之间是互换的,我越发觉得画作为思维物化的结果变得不那么重要,人更重要。
李:听说你存了点好酒!
张:我有存好东西的习惯,希望十年或二十年后朋友们来分享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