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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艺术家尹朝阳:对西方的崇拜早该结束了

来源:99艺术网 2009-02-12

作品·情侣之一——布面油画

 

作品·乌托邦之五——布面油画

 

    出生于1970年的尹朝阳,被许多人归为中国当代艺术家中的第三代——“70后”一代。不过他本人对此却不以为然。事实也确实如此:在近日于上海民生银行美术馆举办的尹朝阳的个展“十年”上,我们可以看到艺术家的各类主题的创作。和其他“70后”艺术家一样,他也是从“青春残酷绘画”启程,遵循了一条面向内心世界的创作道路,他先后创作了“乌托邦”系列、“神话”系列,直到去年的新作“辐射”系列,显示了他对宏大主题的关注、对绘画语言的不懈追求,这在“70后”中却是罕见的。


    尹朝阳的创作历程


    1998:开始《青春远去》组画;


    1999:开始《失乐园》系列;从《石头》到《神话》系列


    2001:同时开始《乌托邦》和《天安门》两个系列


    2002:从《远方》开始有关毛泽东的系列


    2006:开始尝试雕塑;


    2007:《一个诗人的黄昏》组画;使用新的工具:《辐射》系列、纪念碑组画等。


    1999年是关键的一年


    “十年”开始于1997年,但尹朝阳本人却认为1999年更重要,因为在这一年,他找到了自己的风格。


    尹朝阳1996年从中央美院毕业,1997年开始了职业艺术家的生涯。他说:“我的想法:一是找到自己的语言,二是用自己的语言来传达自己的感受、情绪、思考。”但是他认为,中国的学院教育强调的是写实的技法,是西方的空间透视和质感。从学院毕业后,他首先要去掉学院气。1998年开始的《青春远去》组画虽然很出名,但在他来看还是处在比较生涩的状态。到了1999年,他才变得比较松弛,有了自己的风格。如作品《情侣》,就有一种突破,更强调用线。他说,线,尤其是轮廓线,在形中浮现出来,意味着一种成熟。


    “我对个人风格的求,在读书时就开始了。”他告诉记者,在1997年创作的《狂想曲》中,他就有了那些在其后来的作品中常见的要素:红旗、莫名其妙的对抗、人群、对大场面的偏好等等,这些都和他的个性有关。与此同时,伴随着他的创作历程的是对简洁的追求。他说:简洁的形式,是一个永恒的课题。简洁不是简单,而是艺术家对外界万象的提炼。从《情侣》开始的尝试,一直到《失乐园》系列,此后一直在持续。他说:“整体感,这个课题一直是我的核心问题。”


    他认为,每个人的创作方向,在冥冥之中都有一种线索。他不仅找到了方向,而且也形成了自己独有的工作方式:“青春远去”、“石头”以及后来的“神话”,还有“失乐园”,多条线索齐头并进。


    2007年达到巅峰状态


    10年的段落以2007年为终点,这是尹朝阳创作生涯的一个高点:办了6个个展,参加了N个联展;“神话”、“天安门”、“乌托邦”、“毛泽东”等多个系列在此告一段落;新系列“辐射”也在此开始。


    从这些系列的命名上,就可以看到艺术家对过去那个红色年代的关注;更难得的是,他对绘画语言坚持不懈的追求。这种追求可以从多个角度来观察,比如说他对绘画性的不懈追求,他对平面化的有意识地强调。最有意思的是他的创作速度。尹朝阳向记者透露,他创作的速度,基本上是一天画一张,甚至包括那些尺寸特别大的画。他说,过去在学院里往往一个月画一个对象,比如石膏像、人体模特等,不放过任何细节,千方百计去寻找一个表达模式。但是,这也许并不如一天画出来的好。为什么?尹朝阳说:“因为每一张画需要解决的就是一个问题。用很快的速度完成创作,需要在短时间内调动自己体内的所有因素,除了对对象的把握和认识,也包括自己的体力、精力、情绪等,虽然是对自己能力的强有力挑战,但成功率也会更高。”


    此外,是借助一种机械工具创作的“辐射”系列。在尹朝阳看来,这带来的既是图式的变化,也是绘画语言的变化:规整的圆圈带着工业化的痕迹,在破坏画面形象的同时,又建立了一种新的东西,出现了非常迷幻、时尚的因素。他感觉是抓住了一个特别似是而非的东西。“我正经历从青年向中年的过渡,这种过渡带给我的感觉是一种暧昧。我试图去抓住其中的意义。”他说:“我一直在关注,在某个层面还原这个时期的思考。”而“辐射”系列尤其是最近的佛像表明,那些画面是实在的,但传达的却是暧昧的感觉,和表达空洞不是一回事。


    表达“伟大时代”的存在感


    “艺术是集体情感,是风向标。中国人的觉醒,需要艺术来表达在这个地面上的人的情感、思考。我属于这个地方。对西方的崇拜早就该结束了。”


    尹朝阳有很高的期许,因此他从不讳言,在学院里学习过许多当时的经典,在走向独立的自我风格之路上,也以里希特、培根为榜样。但是,他最讨厌的是有人振振有词地说,中国油画永远画不过西方。“你画得过梵高、塞尚么?”尹朝阳嘲讽地模拟着那种腔调:“我的感觉,这是偷换概念的可笑说法。梵高、塞尚结束了他们的那个时代,但对我们来说这只是一种语言、一种养分。中国人不要再跪在梵高、塞尚面前了,应该站起来了。”


    他认为,我们在西方系统中学了这么久,远远超过西方对我们的了解。而祖先的东西、我们的东西,过去无意有意之中忽略了,也许是身在其中的缘故。这两年在海内外他看了不少中国传统的东西。他说:“这也许是成熟的标志,我被其中透露的气息所打动。最集中的是中国书画,在传统文化中是被独立出来,作为精神产品欣赏、崇拜的。”他表示,生活在今天的艺术家,当然应该没有限制地使用中西方的艺术遗产,拿来所用。


    尹朝阳说,生逢盛世,他要用作品来表达在这个“伟大的时代”的存在感。尽管他在创作历程中总是瞻前顾后、深思熟虑并反复筛选,但回顾自己的创作道路还是那样崎岖不平。不过他还将继续,像过去那样诸多线索齐头并进:他要继续“辐射”系列、肖像组画、放下很久的“失乐园”系列;甚至会尝试大风景,因为对中国山水一直有浓烈的兴趣……

 

【海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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