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画与音乐间——有“通感”

 

在情感体验与逻辑认知的作用下，绘画与音乐有着不可分割、相互交融的联系和共性，即表达个人情感、反映自然和现实生活。画家常借用音乐的名词“调子”来形容色彩的性质，如称主要的色调为“基调”。红、橙、黄是暖色调，相当于音乐中的大调式，给人温暖、热烈的感觉；而绿、青、蓝是冷色调，相当于音乐中的小调式，给人阴冷、安静的感觉。因此，在欣赏不同基调的画作时，搭配相同性质的音乐，可以有效地辅助欣赏。

 

如今，二者的合作虽然已有成功先例，但画展用乐队现场伴奏的情况还不多见，在画廊举办音乐会的成功例子也鲜为人知。同样，在音乐会现场，邀请画家现场作画或是用LED屏幕播放绘画作品的做法也并未流行。目前这种情况，在一定程度上浪费了两种艺术的互补优势，特别是局限了绘画艺术的受众人群。笔者认为，在鉴赏画作或举办画展时，若能合理运用绘画与音乐的相互渗透与映衬，不仅可以开阔视野、拓宽知识面，提高普通人对作品的理解，还可以激发想象，令人从中得到更多的艺术享受。

 

欣赏画作是直观图画和实景，但音乐起伏的旋律会让人浮想联翩，产生“内心视觉”。“内心视觉”可以令人看到另外的，甚至是无限的画面。在清晰与朦胧交替、有限与无限重叠之中，画作想要表达的寓意会被人们更好地领悟。如人称“扬州八怪”之一的郑板桥创作了很多以兰花为主题的画，寓意做人要像兰花一样幽静清香、不浮不躁。古琴曲《碣石调·幽兰》则与他的画作的意境不谋而合。《幽兰》是至今仅存的一首用原始文字谱保留下来的琴曲，短小精悍、节奏缓慢、旋律舒缓，表现了空谷幽兰清雅素洁、静谧悠远的意境。在欣赏郑板桥的画作时，若能辅以琴曲，观赏者可以从乐曲节奏的强弱快慢感受到兰花随风摆动的姿态以及作者的喜怒哀乐。

 

《八骏图》是徐悲鸿最著名的作品之一，8匹马形态各异、飘逸灵动。二胡曲《赛马》则是根据中国北方少数民族蒙古族音乐创作而成，旋律丰富多变，既欢快又抒情，还有模仿骏马奔腾和嘶鸣的乐音。欣赏这幅画作时，若播放《赛马》，观赏者定能迅速进入画作意境。

 

作为现代音乐的重要作品之一，德国作曲家亨德米特创作的交响曲《画家马蒂斯》亦有如此功效。亨德米特原来准备在写完歌剧《画家马蒂斯》的剧本后，为每一幕写一首管弦乐插曲，但最后只写成了3首曲子，发展成交响曲《画家马蒂斯》，每个乐章都以马蒂斯的一幅版画的标题命名。该作品于1934年首演。由于此曲的成功，马蒂斯的画作也再次受到极大关注。亨德米特说：“我试图在听众中唤起与看画时相同的心理反应。”

 

通过画作与乐曲的相互配合，人们不仅可以洞悉绘画的表现手法，在听觉感官的作用下，视觉感官也能更进一步地品味到绘画的艺术特色，也就是说，能够“聆听”绘画，“描绘”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