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是,摄影是我的一种生活方式。《Araki自传》(Araki by Araki)是我40年的日记。围绕在周围的一切都非常精彩———花卉、猫、天空。一只猫陪伴着我,或者是我遇到的一个女人,那天空是我从梦中醒来,从那可爱的宾馆窗户望出去所看到的一片蓝天。这就是我的生活。我只拍摄我喜欢的东西。我坚持是因为我的日记要记录每一天。
问:您在新宿夜间俱乐部拍摄的很多经典作品中,好像经常使用闪光灯直接闪光拍摄,画面很生硬。
答:那时候,我想获得这样的效果———有更多的纪实类型化色彩,就像美国摄影师维吉所做的那样,但现在我的看法却与此不同。使用闪光灯可以揭示出一种关系,揭示出摄影师与被拍摄体之间的信任关系。同时也会构成我自己与我的模特之间的一种距离。维吉使用闪光灯,也存在一种揭示,他剪断了与他所拍摄的对象之间的关系。因此我现在不以这种方式使用闪光灯,除非我确实需要它。
问:但在那个系列的作品中,闪光确实很奏效。
答:有时候使用闪光灯去揭示一个人,捕捉一个瞬间,会使人感到震惊。相机在表现亲切之余,应该展现出更多的东西,如一点愧疚、背叛、暴力,否则的话,我们的摄影将显得有点乏味。这种被揭示出的东西能够成为摄影的亮点所在。
问:您的许多非人体摄影作品,比如花卉的细部有一种性的意味。
答:照相机就是一种非常性感的物件。不论是字面上还是造型上,照相机具有色情元素在里面,仅仅看看镜头就明白了。这就是为什么我使用闪光灯……一切将变得非常情色而又性感,不是吗?围绕我们的世界是性感的,甚至拍摄本身就是性感的。假如有艺术和情色之分的话,那么艺术中缺乏了情色性,它的感染力便会减弱。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所以,在我的作品中一定会有情色、欲望的表达,可不像你那么清纯(笑)。
问:您的想法是从哪里来的?
答:从拍摄对象。当摄影师拍摄一个主体的时候,摄影师相对于拍摄对象而言是一个奴隶。当我们拍摄女性对象时,我们就是奴隶。因此我们不能断言也不能坚持,你处于她们的宽容之中。拍摄对象激起我灵感的时候,比其他摄影师、艺术家和作家要多得多。
问:您1963年从千叶(Chiba)大学毕业,这是否是您职业生涯的发端?
答:1963年,我只有23岁。我从中学就开始拍摄照片,而大学毕业意味着我成为了一名摄影师。我开始拍摄生活在我周围的邻居。虽然他们都不富有,但我感受到了其中的生活。在电通广告公司工作的时候,我和我的同事做同样的事。
我的摄影主体是拍摄对象,而不是像纯摄影一样是一个目标。持这种观念是因为受到意大利现实主义电影的影响,那是我在千叶大学上学时看的。我坚持拍人,而且还经常拍摄动体。用相机捕捉影像,意味着你凝结了那个运动,我喜欢表现生命的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