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春晓:我突然想起向京给我挖起的一个陷阱。她说我作为一个男性会不会想起作为男性的话题,我觉得确实生活中没有,但是作为普通女性生活中也不会想这些。讲到社会妇女有很多责任很多压力,但是实际上男性也有类似的责任,而且更大,而且更理性化了,男性如果摔倒了,如果在哭的话,社会舆论会呈反面导向的,就不得不承受。
李晓黎:社会层面各个角度不一样,女性有困惑,有困难,这些一定都有的,大的都市里面一般正常生存状态,艺术家这么高的状态,在女性的性别上,还有这么大的挣扎。
杭春晓:只要是女人,或者男人,只要思考到每一个个体真实的生活都会面临这样的问题。
向京:因为我觉得艺术家可能更在意,或者更会看待自我存在这样一个价值。
李晓黎:你的这种挣扎,比如上社会生态上可能女性的就业不公,应该是不一样的角度。这个挣扎到底是什么状态,真的是要艺术家从她的视角才能够理解。
杭春晓:我们给向京一个机会,用一句话来说。
向京:其实没什么,真的是一个成长的过程而已,成长过程中可能就是一个慢慢接受所有的现实,所有事实的一个过程,我觉得我现在就是能通过,而且幸运的通过艺术,通过做东西完成了这个过程。
李晓黎:在成长之前看待女性会有什么不一样吗?
向京:以前我会先挣扎。
李晓黎:现在不挣扎主要在哪一点上想通了?
向京:我发现这里面没有假设,是你的就是你的,所以就会慢慢接受这样一个事实,我听说美国教育里面有一点,老师让学生自己回家以后把衣服脱掉,站在镜子面前不停地看自己,看到你觉得自己能够接受这个样子,对我来说做艺术品的过程有点类似这样的感觉,平时更多照镜子,真的照到觉得我接受了,很好了,这就是我!我就是这个存在,可能更加形象化的一个解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