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娜:孙芙蓉简要介绍了自己的创作。短短几分钟浓缩了她过去几十年来的生活体验和创作成果,展示了孙芙蓉个人的创作面貌。其最初的“土豆系列”是一组象征性绘画,就像当年梵高把自己的鞋子搬上画面,其所指与能指之间的相互转换表达的乃是个体在现实中不无苦难的遭遇,以及体验者悲怆的心灵悸动。通过作品,我们可以看到人的精神与图式语言之间的相互生发与契合。“蚕食系列”给予观者的乃是精神惊觫和视觉刺痛。这是很有力量的作品,把符号的功能发挥得很有历史厚度,作品是艺术家生命体验、视觉记忆和社会文化意识之间的多向度重叠。下面请在座的批评家和艺术家提问。
王春辰:在英国有位艺术家,他来自尼日利亚,也是利用了服装来阐释一段历史,服装作为一种载体,是具有时代特征的产物,服装是每个人都要接触的东西,是一种普遍的东西,你用服装来展现中国特殊的一段历史,并且在视觉上很有震撼力!
李旭辉:我看土豆系列描绘的是女性的自身,而蚕食系列都为男性的服装,我想问的是现在提倡的男女平等,在您这里是否说明了其实是一种假象?
孙芙蓉:这反映了我在生活过程中所处的位置,这个位置是一个群体不分性别,我觉得自己是一个工具可以被人用来用去,却没必要让人关心我的想法,我自身的需求和我是一个可以被忽略掉的。一种压抑的生存状态必然造就反叛的心理需求。在学校工作时我经历过转正,调工作一系列的烦心事和若干年的煎熬。接触领导这个特殊的人群,让我有一种跌入未知世界的恐惧感,他们总是习惯性的耍一些手段对付有求于他的人,显示自己的地位和价值,公仆只是一个响亮的幌子。而初入虎穴的我把假话当真话听,遵循照办,因为我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接受的是“实事求是”等等红色的教育。然而现实的教育却是越认真越偏离轨迹。当把衣服拿来随意地剪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很想体验一下主宰者的感觉,有一种随心所欲的自由和施暴的快感。剪衣服实在是女性最无奈的一种施暴手段,同时也是生活在社会底层人们的一种释放行为,主宰者在对底层人的施教过程中玩弄计量,设计圈套,粉饰谎言,故弄玄虚,无处不渗透着上层意志决定一切的欲念。这种侵蚀是在对受教者点滴的洗脑中深入骨髓。这何止是男女的不平等,更是阶层的不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