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亮:艺术在某种意义上说确实是个人的东西,每一个个人对生活的理解是不一样的,如果放在文化意义上来讲,每一个个体都是一个碎片,而这些碎片在历史的长河中必须整合,否则,其理解的意义就不大了,社会、文化艺术的发展恰恰是一条河流,是延续性的,每一个碎片组合到一起就形成一种普遍的概念,而不仅仅是个人的经验,而是一种普遍性的价值体现。
蓝庆伟:我们看到了陈彧君对当代艺术的悲观,也看到了杭春晓老师对当代艺术的悲观。但是作为人文科学的艺术史,我们可以通过追述往昔,来实现我们的夙愿,但是作为今天,我们今天看到了很好的个体,个体还是要往前冲,具体关于其他文化、领域的知识,我想是个体与个体之间形成的历史文脉的冲击。下面发言的是西安美术学院教师王风华,王老师用对城市的记录,来展现他心中的昨天与今天、往昔与未来、国内与国外的关于城市建设的思考。
王风华:今天有幸来到这里与大家进行交流和碰撞,关于新绘画的概念,我很难用几句话把它概括出来,倒是自己有些学习经历和创作体会可以谈一谈。2000年以后,我陆续参加了一些国外的艺术家交流项目或展览,尤其在英国和德国的学习,拓展了我对绘画艺术的认知。至于什么是新绘画的命题,我想其实并不重要,当我看到Chris Ofili、Gary Hume、Neo Rauch、Daniel Richter、Peter Doig等这些人的作品时,我会想这些可能就是新绘画吧。因为他们改变了我对绘画的认识,也就是说他们颠覆了我对传统绘画的创作方法和观念。我为什么选择城市作为创作主题,是因为我曾经迷失在西方的艺术世界里,参观国外的艺术家工作室时,我非常困惑,到底要用什么样的方式进行我的绘画?我要表达什么?说实话,在西方我真的没有想清楚,可是当从一个欧洲城市突然回到北京,这种东西方城市之间的反差,不论从视觉到心理都极为不同,那一刻我看到的中国城市大概才是最真实的,后来我开始留意曾经被我们漠视的生存环境。拍了大量的照片进行分析,我很难找出中国城市之间的独有个性,尤其二级城市更是很难区分,比如太原、石家庄、郑州或是西安等,除了标志性建筑之外,所有的小区、楼盘、街道都几乎相同地把上海和深圳作为发展的模式,这也暴露出中国城市化进程中最大的问题。我们拆掉了非常多的旧房子,盖起了一幢幢相同的大楼。还有瓷砖这种廉价的建材充斥着所有大街小巷,也许是我最熟悉的和最能表达的。此后的几年间我一直在创作《城市系列》绘画作品,希望通过绘画和其他方式传达我对中国城市建设的态度。今天我展示的作品有两个部分,一部分是绘画,另外还有一个影像作品《立杆见影》,影像主题选择了城市中的电线杆这一中国城市特有标志,也是城市和人的关系,这部片子拍的都是中国城市的细节,为什么叫《立杆见影》呢?画面中是有杆有影,延伸到成语“立竿见影”,也就是说我们的城市要立竿见影地步入现代化,还来不及把电线埋到地下,大家对电线杆都已经漠视地遗忘了,可是它实实在在的立在每个街头,从798门口就能看到头顶缠绕的电线和数不清的电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