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点是提供一种新的视觉经验绘画在图像时代之前已经“死”了两次。一次是在1620年代。暗箱的出现使荷兰外交官和诗人康斯坦丁 .惠更斯发出了绘画已经死亡的感叹,认为这是“巫术”。但他在看了利用暗箱创作的绘画之后又改变了主意,强调绘画没有死亡,这个新装置可以使其革命化。第二次是在1839年。法国画家保罗·德拉罗什见了达盖尔的银版摄影术后,他发出了著名的断言:“从今天起,油画死了!”。 但绘画并没有死,这是众所皆知的事实。
现在,图像的日益增殖、新媒体艺术的强势渗透,绘画再一次面临死亡。但是,像绘画这样的“图像”还有其特殊的价值。移动图像转瞬即逝难以具备绘画的魅力。我们应该反观绘画自身,去实现康斯泰布尔的绘画理想:“从飞逝的时间中截取片段,赋予它永久而清晰的存在。”事实上,暗箱为凡爱克、卡拉瓦乔、维米尔等画家提供了一种新的观看方法,他们的作品也已呈现了一种新的视觉经验而耐人寻味。摄影也为印象派画家提供了绘画的另一种可能。现在各种图像也可能同样如此,如果绘画呈现了一种新的视觉经验,那么图像时代也是绘画凤凰涅槃获得新生之机。
第三点是反映时代的生存体验如果画家只关心画面的话,似乎也没有什么害处,但事实上,画家也是一个普通的人,他们面对的不只是艺术自身的问题,他们活在这个活生生的世界里,对这个世界不可能无动于衷。即便是图像的千变万化,我们对这个世界皆有体验。“太阳底下无新事”,压抑与希翼、苦难与欢愉、宁静与高扬、人性之善恶等等都与先前无异。只有重视我们的体验才能对抗图像肤浅,在图像的背后亦应关注生存体验。
为什么我们在看“汶川大地震”光影闪动的影像时会掩面而泣心如刀割?当代画家应多关注当下视觉文化现实和社会问题,关注当代人的生存状态,并把在生活困境中的内心体验通过个人的方式呈现出来,作品是与当下现实、人与人、社会、自然、历史活生生的联系,是个人需要的外化,同时是社会群体生存感觉的缩影,逐渐达到私密性和公共性的统一,小我与大我的统一。作品像一滴水,来源于世界,却又折射出整个世界;作品也像暗箱中的投影,来源于外部世界的光影,只是要经过一个小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