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庆伟:余旭鸿从光影的研究到达盖尔摄影术的发明进行了陈述,我的问题是光影的理论研究对今天新绘画的意义,请您再简单地谈一下。
余旭鸿:我有一个基本的观点是我们要“脚踩两只船”,意思就是警惕一种彻底性,邱志杰给黄永砯写的最早介绍他的一篇文章中提出了警惕一种彻底性,这也是当代绘画的一个问题,你在关注当代发展的时候,不能割裂与过去的联系,不是说你彻底颠覆过去,弑父情节是不理智的。传统绘画在当代的延伸,应该是我们更关注的命题,尤其在当代艺术形式纷杂,但缺乏一种共同的判断价值。讨论光影的问题,第一是对我个人创作会有一种参考,第二是直指新绘画,新绘画其实是指我们这个时代的,现在是一个图像泛滥的时代,在这个时代新绘画有什么价值?只有在绘画的发展过程中,有意识地去建构一个理论框架,如果是真正有理想的艺术家,他是在跟时代交流,跨时空交流。
郝青松:这次论坛其实涉及到了对我们自身历史的一个考察,新绘画的概念应该是在吕澎的《20世纪中国艺术史》中提出的,《艺术当代》也做个这样一个专题来讨论这个概念。在西方出现的新表现、新精神等艺术流派,无疑启发了我们对新绘画概念的命名,但是一个严峻的现实是,在西方命名的“表现”、“精神”等词汇更接近对艺术本质的阐述,而我们却使用了“绘画”这样一个只是表达艺术门类差别的词汇。这说明,我们自身历史中有着很浓重的绘画情结。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我们还在探寻西方的绘画究竟是什么?即便在今天以观念表达为中心的艺术时代,绘画在中国艺术家的心目中依然是非常重要的载体。无论如何,新绘画的出现已经是客观的现实,虽然它的命名依然存在不确定性。联系到我们的历史来探讨新绘画的概念和意义,我们就能理解余旭鸿努力对西方绘画做出的知识性研究的价值所在,也在这个基础之上,我们才能对新绘画的未来做出判断。
蓝庆伟:李青的《大家一起来找茬》系列广为大家熟悉,这种来自经典的训练视觉反映游戏使绘画有了新的可能性,并在经验与超验、形式与观念、游戏与规则之间的对立性中走向了稳定与成熟。李青将从《大家来找茬》系列讲起,一直谈到今天的创作,下面我们欢迎李青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