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志凌:薛峰是我在杭州的展览上认识的,油画画的非常好,现在对油画产生了怀疑,做了《上海后园》这一个方案。好的艺术作品应该是情感的深度、思想的敏锐度和表达的强度的结合体,你现在陈述的只是一个方案,我不知道它们最终如何呈现?比如是不是在大的空间里面做一个复杂的装置?基于目前我对你的方案的了解,我有两个问题,第一,把单张的放大出来,还能感受你要表达的东西,但像现在这样把所有的东西集中在一起,我就感受不出来,好像它们在相互抵消,这个问题是不是在你的作品呈现方式上有没有更细致的考虑?第二个是每一位艺术家都想对所处的时代有所描述和表达个人的理解,但是就我的理解,艺术家对时代的认识和感受应该体现为很强烈的情感刺激,不应该是过于理性化的理念说明,最后作品的呈现也应该是带有强烈的情感,你在进行了这么复杂的陈述之后,作品最后能不能够把情感体验很强烈地表现出来?而不是简单地述说?
薛峰:我是一个多变的人,昨天的方案在今天会有变化,其实总是处在犹豫之中。今天在这里讲述的这些方案,也许明天就发生了变化,我现在所呈现的是一个平面的,在我认为没有结束之前,方案还在继续生长。“复杂”是我很喜欢的概念,在复杂当中去寻找新的可能性,我想用自己的方式来体现一种举重若轻,我在这里面找到线索,提炼出来,转换到自己的绘画语言系统中。自从在学校接受教育中所积累的认识和经验,在今天几乎是无效的,那么这种教育对我的影响是始终存在的,这也使我在新的是非新旧价值观中寻找一种判断。用过去的经验已经无法应对今天的需求了,就像艺术的今天也是这样。我把这部分认识当做理性情感。当然,现在的实验是在体现问题,在呈现方式上的考虑和情感的表达需要深入。
蓝庆伟:在他们两人的作品中绘画起的作用是非常微妙的。我们所看到的这些搜集的文献、资料等一方面是绘画的起点,另一方面绘画又消解在这种原始资料里面。在他们的画面中我们看到了一种抽象的因素,这种抽象躲在具象的物象后面,附于绘画巨大的文化容量。在作品《亚洲地图》对地域的开放性思考之后,陈彧君、陈彧凡收回了视线,从自己生存的空间挖掘更多的可能性。他们从平面之内发现了空间的错位与关联,并尝试在平面内部塑造无限深入的空间。在他们这一系列中,二人再次对从平面到空间、从个人具体生活到人类文化环境的转换关系进行了深入的讨论。下面有请陈彧君介绍他们二人最近的工作!
陈彧君:我想艺术家过多地阐述自己的作品,可能会存在一些问题,特别是在观看作品之前。因为视觉的东西就是有它自己的表述方式,语言很难表达到位;一旦言过,极可能把视觉中所构架的逻辑关系简单化或一元化。所以还是先请大家看作品,之后再来交流。
郭燕:刚看了你的工作室照片,感觉特别想一个梦工厂,我看到你的作品中有很多东南亚的元素在里面,那么你是怎么想表现家谱的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