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培明:为蒙娜丽莎举办葬礼的人 2009-09-24 13:24:16 来源:外滩画报 点击:
他是第一个打开西方艺术圈和艺术市场的中国艺术家;是第一个活着在卢浮宫举办个展的艺术家;是继赵无极、陈箴之后,第三位作品被法国蓬皮杜艺术中心收藏的华裔艺术家。
 
 我永远是中国人
 

  记者:1980年你离开上海,去法国。为什么?
 
 
  严培明:因为没有考上上海工艺美院。去法国是为了读书。
 
 
  记者:巴黎是艺术家的天堂。你初到巴黎,仅待了一两个月,就离开巴黎,去了小镇第戎,并在第戎待到现在。为什么?
 
 
  严培明:巴黎有很多华人,小地方的圈子会更简单化,会对我产生很大的影响。我是一个很独立的艺术家,从来不赶时髦,不想成天在外面混。我严培明在“蒙娜丽莎的葬礼”上只想成为一个成熟、纯粹的艺术家。所以我离开巴黎,找个小地方,独立起来,认认真真地实现自己的想法。做艺术,不需要住在卢浮宫的旁边,只要有能力、有想法,时间会证明你。
 
 
  记者:1981-1986年,你在第戎国立美术学院求学。你说自己最幸福的日子就是这5年?
 
 
  严培明:我的大学生活是把握得比较好的,半工半读,各科成绩都不错。在那5年里,我从少年步入成年,没有什么压力,很顺利。当时全校有200多个学生,大家都知道我。
 
 
  记者:你在学生时代、毕业之后总共洗了10年盘子。你焦虑过吗?
 
 
  严培明:从来没有。我洗过碗,扫过地,刷过厕所,擦过玻璃,卖过冰棍,在工厂里打过工。我知道,把盘子擦干净,让客人吃得好,这是一件很崇高的事情,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低人一等,也从来不觉得苦。为什么你们都说洗碗苦?打工不痛苦。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那就是现实。世界上没有低人一等的职业,只有不同的职业。不能看不起看门人、洗车人,那也是一份工作。
 
 
  记者:那时打工挣多少钱?
 
 
  严培明:刚够养活自己,当时的需求也比较少,房租、吃饭,一点零用钱就足够了。颜料,我买的都是很简单的。
 
 
  记者:你从1995年起在法国第戎国立美术学院任教,你的学生从你这里得到什么?你会给他们什么?
 
 
  严培明:我教了十多年的书。很多老师会给学生看到不好的一面,我给学生看到的全是我的希望,艺术家最美的地方。我不是一个很自私的人,永远是毫无保留地教给学生。我鼓励学生去做自己最感兴趣的事情。不管成功与否,没关系。但是,艺术家多自由,做老师好像“蹲监狱”,还得担责任,和学生谈天。学生的素质不行就会说老师教得不好。最近几年,我退了,不做老师了。最近,巴黎美院又要我回去“坐牢”,我干嘛去啊?现在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很自由。我再也不想做老师了。
 
 
  记者:你已加入法国国籍?
 
 
  严培明:我拿了外国国籍,就自动放弃了中国国籍。我也没办法。我在国外,没人说我是法国人,我长得不像法国人,不染头发,也没有英文名字,大家都叫我“Ming”。我永远都是中国人,我很清楚自己的位置。就好像穿西装,不是穿上西装就会变成外国人的。护照在我口袋里,不给别人看,只给海关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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