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那当时法拉利方面看到这和设计的时候,他们是怎样的反应?包括他们怎么看这个龟裂的东西?在决定这种图案之后,在实现过程当中有没有遇到一些技术上的困难。
卢昊:也可以顺着你这个问题说。我刚好到了意大利法拉利的总部,去了他们的设计研发中心,技术研发中心,就是那些研发部门的头,包括最大的老板都在,介绍我的东西,我觉得可能很费劲,包括得介绍中国瓷器的历史等等,但是没有,这种很简单,五分钟之后,他们全部都明白了,知道你那个瓷器是什么东西,知道瓷器为什么是这样,为什么中国人那么喜欢瓷器的东西,而且哥窑为什么被中国的历代帝王推崇,哥窑的颜色为什么是这样的,为什么中国人很喜欢玉,是这样的,很简单几句话就讲完了,特别明白。让我的吃惊的是他们非常喜欢这个方案,当时大老板开玩笑说:“你愿意吗?你愿意的话,你可以来法拉利市场研发中心来做。”我谈了一下,当时在宜昌,很多窑都在那个地方烧。好像当时清国之后这些老外到中国来进瓷器,主要就是去宜兴,有一个地名,叫“苍南”,后来那个“苍南”就成为中国(China)的谐音,老外进瓷器就是那个地方。
我查了一下“丝绸之路”所经过的主要城市是什么,一直到中国的那个什么地方,好像是宜兴,到那个地方好像是最后一站,就是把整个他经过的图纸,老的地图拿下来之后就做了行李厢的图案了。
我就想,我一直有一种想法,就是这个车到中国来,这个车上的东西能不能让中国人看得懂,原来一直有这样一个想法。就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有一些按键是外国人不懂得。我的想法跟上一次他们记者来采访时候说在网上有人发帖子“你这样做有没有想过外国朋友能不能看得懂?”我想写这个东西,肯定是中国人。我就特想问“外国人做这个车,在中国销售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中国客户能不能看得懂。他们为什么不做一些中国客户能看得懂的说明书和按键说明。”所以我就想这次法拉利既然决定让我来做,我一定要把里面的东西换成中文。然后我就把那个起动器、显示屏、跑表所有这些全换成中文的。如果换成罗马数字的话,或者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以前的汉字的话,他们也能看得懂,唯独换篆字是一定要对中国文化有点了解的人才能看得懂这个东西,这是告诉他你应该了解中国文化,就是这么一个想法。
当时我给这个车定的名字就叫“中国”。因为China的谐音,China的谐音翻译成意大利叫“希娜”,是一个女孩的名字,我就觉得翻译成中文叫“中国”,这个感觉很符合这个车,符合这种车的身份。
记者:在此之前有没有和其他厂商做过设计的合作?有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卢昊:以前做过,以前给大众做过,集体做一个活动,找艺术家做过这个事,那是头一回,那个时候挺直接的,我拿了一些东西,就直接用画国画的方式画了,通过那一次我开始意识到一个什么问题呢?就是画的这个东西,或者是有一些图案性的东西,直接过渡到车上反而不好看,因为它是有动感的,就是有动感的这个东西,比如有人直接把青花或者是彩釉的东西放上去,反而弱化了这个车本身的感觉。
我觉得运动中能够形成一种关系,这是比较有意思的。或者是不能构成这个关系的话,也不要让人感觉这个东西是生生地强行地拼贴上。我为什么选择有一点淡淡绿色的感觉?当时也有人出过方案,有的人出紫金铜红,我一听到紫金铜红就想起以前在紫禁城做的那些活动,要不然就是春节晚会的那种感觉,我觉得那种东西给我感觉太喧嚣了,太闹了。就是说中国人设计这个东西有没有一个方式,就是有一个中国文人的一个活动状态,如果用一种颜色代表这种活动状态的话,哪个颜色能够代表这种活动状态,我觉得可能是淡绿色的感觉会更好一点,就是更雅致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