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记” :周春芽访谈 2009-10-15 16:02:56 来源:雅昌艺术网 点击:
……我在具体的生活场景中寻觅着兴奋点,并不断的尝试新方法和新形态,但在视觉层面,我对那些超越具体叙述、更有象征和表现性的东西更感兴趣。……

 

  漆:你在1980年代至1990年代初期,艺术趣味既不同于“宏大叙事”,自1990年代以来,又与当下流行的“图像性质”保持着警惕而自觉的距离,你是否刻意保持这种距离?

 

  周:当然,我随时都在注意不要跟别人发生粘连。我的性格比较随和,我的作品也都是即兴性的,有很大的随意成分,如果说我唯一有刻意成分的地方——那就是绝对刻意的不跟别人雷同。也许正是由于这种“刻意”,你所说的这两种“主流”都与我擦肩而过,让我一路从“边缘”走过来。作为一个画家,也许没有必要去太多的考虑什么“主流”和“边缘”,因为这些概念是认识论问题,而不是创作论问题,画家最要紧的是创作。还是那句老话,“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

 

  让作品具有多重视觉属性,这也是我的追求。我的作品在本意上并不是图像,但在当代视觉的释读环境中无疑会被释读为图像性质,我并不拒绝、也无法拒绝这种“善意的误读”,但值得指出的是,我的理想是动态的、敏感的表现而不是静态、模式化的呈现。我不仅仅追求形态本身的动态感,同时,更希望自己笔下的形象能在不同的文化背景、不同的媒材领域流动。

 

  漆:在当代文化环境中,视觉是交叉视觉,叙事也是复调叙事,传统的那种单质的视觉形态明显滞后了。在这方面,文学创作走得比较远,而作为人类文化形态最为感性的绘画,不实现这种多媒材、多形态、夸领域的交叉实在是很遗憾,你在这方面做得很成功。

 

  周:还不够。有人评价安德烈的歌声,说他的声音具备了声音所应该具备的一切美德,这评价很美,“美德”,就是美的属性,这种属性绝对不嫌多,而是多多益善,我渴盼这种境界。

 

  我在创作“山石”的时候,正在研究文人山水画,我并没有像国画家那样在材质属性和图形程式上去理解,而是按照我的表现意图去寻找那些令我觉得陌生又能带来惊喜的东西,我在肌理和质感上花费了很大的工夫,近似于强迫症似的去捕捉和玩味那些潜藏在石头自然属性中的视觉因素,把这些东西强化、放大本就是形式,而视觉的呈现本就是内容,已经不需要你进行更多的解释和引申,这比我们从概念、方法出发所看到和理解到的石头更让人惊讶、震撼。“绿狗”的形态是雕塑化的同时在笔触结构上又吸收了文人花鸟画的形态特征,是雕塑与文人花鸟画的通约。我看八大的花鸟很容易联想到雕塑的体量和空间感,同时还能从那大面积的负空间中领略到雕塑的纵深,我冒险的放大了这种隐藏在古人背后的视觉属性,效果很奇异。我的这些想法与图像并没直接联系,但在呈现形态上却暗合了观众的观看期待——也许是我歪打正着,也许是受众另具法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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