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突破的“逆流”的特性。在这个多元文化相互融合、碰撞的时代,在一些周边国家在任何领域竭力与世界接轨的潮流下,朝鲜的社会主义文化艺术呈现着一种“逆流”的特殊性,与朝鲜的政治紧密咬合着走在革命美术的道路上。对于中国观众来讲,朝鲜美术一定似曾相识,心情必然是无比亲切,也无比复杂。中国人民向来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朝鲜情结,分析朝鲜绘画的现状如同反观中国主流绘画的发展历史:由于担负传播意识形态的功能,所以主流美术能与国家政治紧密结合,获得美术活动的特权。这种特权主要体现在主流美术的创作成果,能够获得由国家所属的组织机构的价值认可,虽然这种认可也以学术的面目出现,但其最有核心影响力的成分,仍然是权力作用。如最大的主流美术机构——中国美术家协会,是一个事实上并非名正言顺的行业主管部门,而各地所谓画院,则是国家所属的事业单位,存留大批有国家干部身份的专职创作人员。这样的文化机构和冗员在世界范围内并不多见,而朝鲜则为中国的主流绘画创作模式提供着一个更现实的案例。从制度层面上看,主流美术就是体制美术。中国主流美术的存在和发展,与国家设立的行业管理部门(美协)、创作机构(画院)与展览体制(全国美展)密不可分,这是行政一体化的美术品生产与流通过程。而朝鲜艺术家作为国家机器的一分子,也形成了一种制度化的行为模式。这种模式以服从政治权力制约下的群体价值为前提,包含着对现有艺术管理体制的肯定和情感依恋,代表了抵制变迁和维护现有体制的守旧姿态。而从属于单一行政体制的艺术品生产方式,与单一的计划经济体制一样,既有在较大范围内协调生产与需求的可能,也有忽略所控事物自身发展规律的弊端。高度集中的计划经济体制在朝鲜建国之初,能使战时遭到严重破坏的国民经济迅速恢复和发展,在迅速实现工业化等方面也起过重要作用,因此,60年代朝鲜经济发展很快。到70年代中期以后,随着经济规模的不断扩大,经济联系和社会分工的日益复杂,以及科学技术的飞速发展,计划经济体制的弊端越来越清楚地暴露出来,出现了经济增长率降低,经济效益下降,技术进步缓慢等趋势。因此,从更长远的眼光看,所谓“主流”者也,未必是艺术的主流,也未必是美术进步的主流。如果换个角度考虑问题,将这种“主流”看成是当代美术事业的边缘和次要者,也很可以说得通。但出现“逆流”的可能性更是不可能,除非国家在许多方面有重大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