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晓洁:我们还要再回答网友最后的一个问题。网友问:“我们的艺术家和批评家需要树立民族意识和国家意识吗?我们的艺术目的是什么?除了独立性,我们艺术的终极目标是什么?是不是我们批评界早把自己当成了国家意识的斗士,而不是艺术本身?也就是说你要成为一个独立的艺术家,就不能跟政府合作,不能拿政府的钱,不能在政府里做事,而我们许多批评家也是在美院或者是政府的美术馆里面工作?”
王春辰:工作是一种安排,无论你在哪里工作,在美术馆,在学校,其实都是一种机构,当然在美术馆的机构,特别是在今天的中国又表现出了一种新的模式。但是说作为艺术,刚才有很多问题都是在说国家,其实国家是一个抽象的概念,整个在社会都存在其中,你做的任何事情都跟整个社会、生活发生关联,至于说怎么看待艺术,恰恰是艺术要追求的东西,其实艺术是不可以定义的,也不可以用一个结论说艺术就应该这样做。为什么人们产生争议?是因为今天所谓的当代艺术,恰恰是无法归类,甚至他做的东西,也可能按传统来讲它不是艺术,所以人们才反对它,反感它,甚至否定它。这恰恰是今天能够考验人们在观念上有没有容纳度和接纳度,它背后所反映的恰恰是你有没有这个能力和权力,可能更多地是一种言论上权力的表达,至于它是不是艺术,倒不一定就是艺术,艺术的边界已经打破了。作为机构也好,社会也好,为什么说整个社会要关注这个,其实大家更看重的是它表达了这样一个社会的存在方式。
刘国鹏:这个问题好像挺曲折的,先说前面这几个,所谓的民族意识和国家意识的问题,我觉得任何的艺术家和批评家都有民族意识和国家意识,因为这是他的文化身份。
至于是不是要把它优先则不一定。我觉得好的艺术家,因为艺术既有它的本土性、地域性、民族性、国家性,也有它的跨国家性、跨民族性和跨文化性,比如说艺术能被全球人士接纳,能被全球艺术市场接受,女性艺术家的作品可以被男性艺术家接纳,男性艺术家的作品可以被女性观众接纳,这就是艺术的普世性。所以我觉得,民族意识和国家意识没有必要去否定它,但是也没有必要把它神话,为什么一定要把这个东西放在艺术创作和艺术批评的前提之前呢?这个应该是一个拙劣的艺术家或者是一个拙劣的批评家才做的,他把它作为一种社会任务或者是政治任务,我觉得这是不太高级的做法。
“除了独立性,艺术的终极目标是什么?”这应该留给艺术家去说,当然作为偶尔搞点艺术批评的我,我觉得艺术的终极目的应该是思考关于人的本质的问题,如果说我们整天考虑一头马或者其它生物体的本质,可能跟我们的生命关系不大,就是人必须通过艺术的方式探讨人之所以为人,或者对他自己有相关性东西的一些思考。
我觉得把批评界当成反国家意识的斗士?这是什么意思,就像礼宾说的不能用这种二元法反国家或者是维护国家的这个东西作为一个价值评判的标准。首先就是艺术批评的独立性和艺术创作的独立性,应该是当你从事艺术实践或者是从事艺术批评实践的时候,最关注的或者是最应该关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