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一直存在彼此默认、似有似无的对立情绪的艺术江湖和庙堂之高奇妙地进行了互相渗透。王璜生、罗中立相继进京赴任,中国当代艺术院招揽了21位当代艺术明星。“院士们”宣称:“不管中国艺术界的权力如何分配,艺术家的创作一直是独立的,这很重要。”
2009年,中国艺术界的主题是转型。人们对于“当代艺术”的好奇心逐渐在价格明星们一次次的表演和自我重复中消耗殆尽,资本持有者对于这一领域的知识“补课”在艺术媒体和大众媒体以及艺术评论家们的共同推动下宣告完成——当代艺术家们不是把艺术视作生命为之燃烧的凡·高,也请不要把他们看作凡·高,并把他们当作凡·高对待。那些被“阴谋”“伤害”到的或者可能被波及到的人们转向反思与争议,在金融危机的大趋势下市场从火热的顶端义无反顾地扭头下滑。而与此同时,古代书画依然保持着强劲的上升势头,代表着红色年代“红光亮”的红色艺术开始重新受到人们重视和怀念,这由于传统具有深厚的文化底蕴以及红色艺术成长的纯真年代和理想主义精神,正是当代三十年艺术所缺失的。
市场推动中国艺术的体制变革依然是一个主题,北京的艺术区大量拆迁、民生银行介入当代艺术、动漫产业列入国家重点文化扶持,都是与市场和资本的联合动作。市场推动下的当代艺术的多元不仅在推动着体制内的变革,也在促使当代艺术的内部反思,全国美展设立中国美术奖,对国内双年展模式的思考,都反映了一种积极的变化,尽管体制没有真正变革,但深层思考已经显露端倪。
钱还是那些钱,依然在不断流动,从最初有限的一堆变得盘满钵满,或者因为轻易相信了一些曾经的辉煌而变得灰头土脸地出局。
人也还是那些人,贴在身上的那些曾经标榜反叛、飞扬的标签在猎猎风中剥落,“前卫艺术”还原成一面柔顺的白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