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丹放:可不可以跟我们谈一谈王林先生在展览前当中讲到的《阿尔卑斯的神话》以及《红色诱惑》这两个系列的作品。
邱光平:《阿尔卑斯的神话》一个09年比较新的作品,然后《红色系列》应该准确讲是08年上半年的作品。那两个系列是我在画马的图式上加了一些变化,《红火诱惑》中炭火的元素和稻草人,加强了作品的悲剧性,还有对于一些人的命运终结的追问。 《阿尔卑斯的神话?是借用,拿坡仑翻越阿尔卑斯山的油画,我把它改了,还是同样是用炭火,但是把人物柔化,我想挪用一些历史经典的绘画画面来重新演绎。大家看到这个画面很熟悉,但是走近一看,拿坡仑变成一个稻草人,从观众的心里来看看到会翻阅,这就是我想要的,对于历史、战争、生命的思考。
刘丹放:我发现你在进行艺术创作的时候总是将“马”这个动物角色人性化,并且灌输了和多人的情感和忧伤在里面。
邱光平:其实最开始画马的题材的时候还是真正意义上的为了画马而画马,很多画家来讲都喜欢画马。但是后来画多了过后就发现马本身所承载的文化含义所承载的历史含义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慢慢慢慢的就会发现我画的马它已经不再是马本身,它变成了另外一种情感。因为每个人看了之后,有不同的感受,所以我觉得我画的马它是拟人化的,它表情很丰富。以前的很多画家画马的形体比较多一些,如何的俊朗,如何的奔驰,如何的跑起来很好看。包括一些唐代的画家,包括近代的这些作品等等,他们都是把马画得很飘逸。但是我今天所画的马其实是很病态的:病态的造型,病态的表情,病态的颜色,所以这种作品也可能只有在当下才能产生,当代人才能对它的这种造型认识。所以马的头部是我画面最重要的,因为每匹马表情是不一样的,从马的丰富的表情里面可以读出人世间的悲欢离合,也同样可以读出马自身的悲欢离合,那种悲情的东西。所以这个图式,我觉得它拟人化,有时候我觉得完全是我自己的表情,有可能觉得是一种大众的表情,就是它是比较丰富的。
刘丹放:我发现你除了对马进行人格化的刻画以外,还用马来反映了特别多的社会现象以及社会热点事件,但是你又不是特别直接的让它冲到视觉上,你是很委婉的。
邱光平:我的作品除了有这种关注现实以外,我觉得之前其实还有一个过程,就是我作品里面的叙事性,叙事性是当代艺术好像有点排斥的。但是我个人喜欢描绘这些大场景,带有叙述的方式来表达我自己的一些想法,所以说就用了一些有点超现实的和预言性的手法,像讲一个故事一样,一个画面就是一个故事,有可能这个故事是个典故。特别是成都的9路公交车过后,其实准确的讲应该是地震过后,造成的对内心的伤害这种冲击促使我的作品有一些转型。包括一些黑色的马车,包括十面楚歌,其实作用作品是对现实的一些思考,对现实思考的作品最明显的当然就是《九路公交》。我觉得作为一个当代艺术家对当下发生的一些事情还是要有一些关注,有点魔幻有点虚无,这种感觉对于我的作品来讲还是比较准确的。就是一种对现实的关注,但是它不是很直白的,它有寓言意思,有虚幻魔幻的感觉,而且这种画面的话可能是我想要追求的一些。你看这个场景,它是假的,是我设定的,比如“炭火里头的稻草人”,一个空旷的场景里头,它放了一些东西,这些东西是一种提示:发动机、废墟,发动机的废墟。
我这次做了一个雕塑叫五马分诗,是一个装置雕塑,用五匹马,而且这五匹马都是病态的,瘦骨嶙峋的,五匹病态的马拉一个发动机。因为发动个是一个工业文明的产物,以马的能量来定位它的能量的一个现代化的产物,那么它的出现它取代了马的功效功能。所以这种气势。五匹马不断的往五个方向拉扯,拉成一个类似五角星的东西,这种传统的力量马和现代的力量发动机这种对抗性,很显然一个小的发动机就把马全部打败,其实里头隐藏着一个悲剧性。
刘丹放:“马”在逐渐被替代。
邱光平:被替代过后一个是悲剧性一个是残酷性,凡是对人没有作用的动物迟早都会被淘汰,所以我寓言马是慢慢会消减的。有一天大家可能出于对马的同情也好或者是叫玩弄也好,马仅仅是供大家玩味或者观赏,但是它的作用真的是逐渐在减化。我的作品其实在警示的是不要忘了人类的历史几千年都是马在伴随着的,如果没有马这种动物,人类的整个文明要倒退数千年。所以对于这样一个无私奉献的最高人格或者马格来说,人还是很残酷的。我想表达的还是比较简单比较单纯一些,通过画马然后所折射出来的历史的社会性的问题。
刘丹放:您早期有一件作品对你是很重要的,它似乎是你心里面都觉得非常的珍贵,是你整个艺术创作生涯当中的一个转折或者是一个方向定位的那么一件作品,可以谈一谈这件作品吗?
邱光平:你说的那件作品是不是早期的《月光》?
刘丹放:对,就是那件有很多的马和骑士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