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光平:因为《月光》是我读研究生二年级时候的作品,应该说那件作品是真正意义上的转型,不是转型应该是说定位我画马的这样一个信念,那张作品是2米×2米的当时比较大,画了一个古战场的一个场景,就是从那张作品开始我的作品里头就有马有战将有战争的东西。通过那张作品,我后来就反复的思考,然后把人物去掉,最后所有的东西全部去掉,只剩下马。这张作品是代表性的,我就真正意义上找到了我想画的这类对象,所以一个艺术家能够找到自己想要画的东西其实是很难的,一般很多是觉得画这样也好画那样也好。但是我觉得我仅仅是画都能够把我全部的情感表达得很清楚,表达得很畅快淋漓的。所以是从月光开始的,但是那张作品我留也留不住,最后还是被厂家。
刘丹放:当时研究生二年级的时候为什么会选择创作这样一个主题的作品?
邱光平:读研究生的时候,程丛林老师对我们的一个课题叫“唯美”,追问自己内心最想什么,因为我从小就喜欢画一些小人书上的战争,后头也没有想过通过油画来画。有这样一个课题之后,我真的胆子很大就画了一批小画,就是那种灰灰的调子,有点像何多苓老师的调子。程丛林老师就鼓励我们多画点,画了可能大概十来张就画成《月光》这个作品。当时我并没有想到会跟马有什么不解之缘,并且我本身不骑马,而且我对马本身是关注得很少的,到今天我都不会骑马。所以我觉得要画马这种完全是偶然机缘,我去马场仔仔细细观察、拍照片、看别人骑马,才发现我画的马今天越来越奔放越豪情,是因为我慢慢慢慢对马的了解。
可能后来我对马的这种了解越来越多的时候,我画面还会有变化,包括一些纪录片的拍摄,不仅仅是跟马有关,比如马的命运的追问过后肯定就有很多悲情的东西,所以画面场景是很悲壮的,没有一张是安静的。
刘丹放:我发现你的作品都非常有视觉冲击力,而且听说你的画基本上是一次性画成的,没有画第二遍。
邱光平:这是技术层面的,因为我也曾经尝试过各种画法,但是最终我找到的是属于我自己的,因为我性格决定我要直接抒写这种技法,这种技法适合我,对我很重要。我的画基本没有草稿,再大也没有,即使草稿画出来,我画在画面上可能还是跟草稿不一样。
刘丹放:画画的过程也是一个不断创作和改变的过程。
邱光平:过程保持新鲜感和好奇心,这个快感我是一直想保留的,比如我画画的时候,如果我的兴奋度兴奋点不够,这张画我就知道肯定是不满意,还有我的画要一气呵成,哪怕再大,哪怕一气呵成要一个月到两个月,我都一定要把它做够。否则中间断了再去接的时候就接不起了。我可能种和中国传统那种脱媒那种大写意的画家有一些相似,作品里头还有些东方趣味。其实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主要的是你画画的时候一定要追问自己的内心,就是你抒发的情感,像写诗写文章一样,你抒发情感觉得很顺口的那些词汇没有,出来了读起很舒服,哪怕词汇很平凡。
刘丹放:最近几年您除了在绘画上面越来越登峰造极之外,同时您的雕塑作品也做得非常好,你开始雕塑创作是怎么样的契机呢?
邱光平:雕塑其实是我一直从喜欢画画很喜欢的科目,但是当时因为考学的时候没有考起雕塑系,这种情结一直都没有了。从06年开始我就开始尝试做一些雕塑,到今天也做了好多年了,但是从来没有拿出来展示,因为我觉得做得不好。到今天我是花了很多心思也花了很多时间在雕塑上,但是我不想成为雕塑家,我只是想通过雕塑来辅助性的表达我的架上绘画。雕塑作品是做了四年了,第一次展出,我也不知道究竟效果怎么样,只是喜欢来做一些另外的艺术形式,我觉得只要能够表达自己的内心情感都可以去尝试,没有什么。以前做雕塑没有经费,觉得做不起,现在觉得只要有想法就可以做,去完成,这样的。
刘丹放:你的这些要展出的雕塑作品有哪几件作品?
邱光平:《五马分诗》为主,雕塑里头我认为有很多种材质,有铸铜、铸铁,有陶瓷,材料都比较多,但是这次展出的主要就是《五马分诗》这件大作品,五匹马,每匹马都有2.5米高。
刘丹放:我好像有了解到你之前还做过一次“行为”。
邱光平:那个行为其实是07年上海一个艺术机构做的一个大的艺术活动,我只是在其中参与了一部分,对于行为这种形式有体验就行了,因为我毕竟不是一个行为艺术家,我觉得有体验还是很好。所以在珠峰大本营那个行为作品对我今天还是有影响的。所以我觉得行为也很好,如果有机会的话还可以再行为一把。
刘丹放:其实你那件作品跟马还是有很大关系。
邱光平:对,当时在珠峰大本营那个地方租了12辆马车,叫《当代艺术的马车》,因为马车上坐的都是中国一大批年轻的当代艺术家,然后我把那个黄色的布裹在马的身上。在那个地方马能够生存下来已经都很难了,别说还拉着这些人上珠峰,这里面本身也有一些悲剧性。体验最重要,我觉得艺术家没有体验做的作品出来都是假的。
刘丹放:最后我还想了解一下您从学习艺术包括到现在整个创作的历程,从您自身的角度来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