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系列之八 纸面水墨 189x178cm1999
如果我们对蒲先生的水墨作品有全景观察的话,那么到这一阶段已经成为了自己内在神秘感知的表达而不是在视觉语言、文化主题以及情感状态的表达。就像人们都感觉到了蒲国昌作品的形象里含蕴着一股尖锐的“鬼气”那样,如果不是从其超验性形象去解读,我们确实无法依靠某个形象范本去找到解读的路径。当然地域的影响是有的,如蒲国昌自己所说:他出生在四川,然后在北京读中央美院,然后到贵州定居,直到现在,换一个地方就不可能出现他目前这样的作品。这是说地域对于某种感知性有渗透影响,但是有艺术家更深入地说,蒲国昌的四川人禀赋具有对于形象的天然把握能力,还有就是他居住贵州之后受到了整个贵州山地文化的影响,所以就形成了这种“鬼气”,这种鬼气在其他的地方是不会有的。
但是我以为这是一种艺术家的自我魔幻感,而且这种魔幻感和当今人的心灵,艺术的感知有着密切关系。我们知道,在当前主流文化之外潜藏着另外一种流行,这种流行就是魔幻流行,不管是大众媒体当中的魔幻电影,惊悚电影那种,还是网上流行的那种写神怪,写梦幻的那种,都和这种心灵有关。由此来看,蒲先生似乎很年轻,有一颗敏感的心啊。其实如果我们把文化上这种魔幻感,看做是对一种超越世俗化的存在,一种很纯净的内在精神状态的追求的话,那么这种现象就会是与一种真正批判的精神取向有关系了。
我们说到的所谓神秘主义,所谓晕眩,所谓魔幻,以及死亡学、通灵术,包括“梦者”、炼金术般的状态等等,在博伊斯,在本雅明,在博尔赫斯,乃至在中国的《山海经》、《尔雅》、屈骚神话以及秦、汉时代的视觉形象那里,隐隐约约地都在提示着一种超越文化的言说。这些言说一直潜藏在人类艺术史的内部,构成了一种真正意义上的文化无意识。这些都对当代艺术产生了很重要的影响。在当代艺术里开创这样一种道路,就是在开掘着一条人性内在很隐秘的生命道路,不仅是一种生命感,而且还是一种通过个人感知到的内在存在的感受。其实这才是现代艺术提出来的、需要重构的内在人类史。
我认为,以蒲国昌目前创作出来的绘画形象,其已经迈入了当代视觉经典形象的行列。不用再去辨别其艺术语言是传统的言说还是当代的言说,返回“形象”便是返回艺术史,其“纯在”的画意已然超入艺术史;更不用去纷繁解读其作品的意义,其独立且坚固的形象已经将绘画始终要追寻的内在灵异之所揭示无遗。
(根据2008年1月与蒲国昌先生的谈话整理)
【编辑:虹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