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T HK 10 Presents the Strongest Ever Line-Up for an Art Fair in Asia 2010-02-05 14:43:49 来源:99艺术网 点击:
我们在大多数80后的艺术里面看到的只是好像中国已经没有问题了,进入到了一个小资、唯美、技术、游戏,好像中国已经是全世界最好的国家,“80后”好像是全世界最好的一代。实际上不是这样的,这就说明我们不能面对现实。


  今天“70后”、“80后”更多地是大家不能跟主流文化保持一种美学差异和一定的距离。我觉得大体上有这两个特征,但是我觉得“70后”、“80后”相对来说还是有一些差异的。当然严格地说,比如75年之前出生和75年以后出生的还有很大的差别,相对来说,“70后”中前期这一代人,他们可能要比后面的人更现实一点,因为他们的成长和踏入社会正好是处在中国社会最现实或者市场经济背景下最现实、最残酷的时期。他们可能还有一点点上一个时代精英残余的东西,到后来“80后”精英意识基本上没有了。随着社会物质条件已经的改善,社会转型差不多接近完成,所以到“80后”的这代人,大家可能也还有一些理想。

   
    99艺术网:您刚才谈到精英文化被大众文化所取代,可以说人文精神全面退潮。最主要的原因是不是受到了消费主义的侵蚀?

   
    朱其:我觉得这是近二十年中国的政治和资本垄断性的统治和影响造成的一个结果,一方面,它刻意地约束和打压精英群体,另一方面又鼓励和放纵娱乐、消费主义。在这样一个大的框架下,在娱乐和消费主义更多地在中国大行其道。对于原来一部分精英,他们也采用打压和收买两种方式,每一部分者说被收买、被合法化或者是被招安的精英,更多地追求一个去政治化的过程。


    99艺术网:对“卡通一代”、“新卡通一代”如何解读?

  
    朱其:我是觉得一个是70后、80后的青春艺术、卡通艺术,大家有一种青春、感伤的情感特质。他们在表现自己或者表现自己所感兴趣的东西,所以最后产生了他们的情感取向和图像特征,还是跟主流社会有一定的距离。我觉得经过2006年到2008这三年多的市场商业化以后,我觉得这种东西消失了。越来越多地看到大家的情感和审美取向几乎跟主流社会的白领没有什么区别。大家的图像和图像趣味跟主流社会的流行图像也没有什么区别了。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事情,意味着你跟社会没有一种语言和美学的差异性,没有差异性就没有自身的一种艺术独立的和批判的力量。所以现在当代艺术的问题也在这里,我们并不是说当代艺术要去直接地进行政治的和社会权利的诉求,但是当代艺术至少要有一种美学的批判性。

 

 


    如果现在你的图像和美学,跟主流文化形态没有差异性的话,怎么谈得上艺术的独立性和批判性?没有这种差异性,你的艺术其实就是流行文化和时尚舆论,我们现在当代艺术就有这样一种取向,这是比较危险的。


    99艺术网:您一直特别关注底层人文,但中国的“80后”艺术青年对于社会公共事务的表达和反映,几乎还处于一片“失语”状态,他们不再关注政治表达。
朱其:对,这不止是艺术家没有做到,可能批评家群体也没有能够做到。现在当代艺术的问题,技术语言上其实已经不是问题,因为我们三十年学习西方艺术语言已经结束了,比如说十年前,像汪建伟做的新生代实验艺术,在今天只是美院的课程和技巧学习了,刚毕业的美院学生做写实绘画、写实雕塑,或者做Video、观念艺术、装置在形式上都做得非常好。但是我觉得缺失的是人文高度,他不能站在一个更高的高度或者缺乏对中国艺术传统的了解。我觉得当代艺术要有深刻的精神内涵。在社会题材上,它的本质实际是上政治。如果要做形式主义的创造,而不是简单地从西方拿来改造,实际上是一个文化的问题。可能这些问题,你不能就当代去论当代,而是要站在近现代艺术史的框架下去看,会发现很多形式创造的问题。可能面临的还是民国初期的那些问题,就是所谓中国传统的现代转型的问题。


    我觉得现在无论是从社会精神的人文高度也好或者是形式语言创造的一种文化深度也好,我觉得我们都做得不够,这个不够可能还是因为缺乏更体系化的认识。
   

    你说的底层人文的问题可能在对西方艺术界或者对民主国家不是一个艺术的重要的问题,但是在中国它还是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因为我们最近二十年的改革,最终形成了资本、政治对所有人的控制和影响。无论是做社会题材的艺术还是形式主义的艺术,都不可能逃脱它的影响。底层人文是这个时代艺术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我们大家不去关心这个事情,它是有问题的。

   
    99艺术网:刚才大体谈到的是80后艺术家的一些现状,那您认为当下年轻批评家是怎样的一个状态?  
朱其:年轻批评家主要是说出生于70年代末、80年代初这一批,当然我也不认为他们代表所有这代人的取向,因为这代人已经多元化了。只不过这一批是在江湖和艺术市场领域比较活跃,在批评和策展方面也比较活跃。其实现在院校还有另外一批80后的年轻人,没有抛头露面,还在读硕士、博士,有的在做非常深入的学者研究,也有的在追求另一条道路。我们所说的第四代或者是年轻批评家,更多地是说活跃在艺术市场和策展、批评领域的这一群人。


    我觉得他们这群人可能有优点,也有很多上几代人没有的东西。他们的优点是更注重学理性的建设,更注重艺术本体的探讨。但是他们不足的是做的事情太多,没有一项是能够深入下去的。因为现在已经到了一个“术业有专功”的时期,不可能再像上几代人又去做翻译、做策展、做研究,可以同时教书、可以同时做好多事情。其实现在不可以了,要想做得出色必须集中在某一方面,我觉得他们年轻的这一批没有能够在某一方面做得更深入。
比如说他们应该去做一些艺术理论的翻译工作,对西方近二十年的艺术理论做一些翻译工作,只有在完成这个框架之下,才可以对当代艺术有一个思考。


    另外,要对重要近现代艺术史的一百年有一个对资料的重新挖掘和重新评价,但是好像他们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做。所以,他们的批评往往没有一个很扎实的知识背景和学理基础,他的文章很容易两不靠,既不像上一代人经历的大时代的训练,有很好的一种人文高度,或者像我们这一批有一种独立策展的实践经验,他们这一块也比较缺失。然后他们要强调学理性和对艺术本体探讨的时候,知识背景又不够,往往最后写出洋洋洒洒、似是而非的所谓理论文章特别多。他引经据典的那些理论、知识,可能还是三十年前的东西,感觉他们这一代的理论知识并没有超越上几代批评家。
   
     
    99艺术网:您觉得这些年轻艺术家,以后该怎样来成长?
   

    朱其:我觉得可能首先还是要了解历史,第二要面对现实。什么叫了解历史呢?就是说我们思考传统和现代、中国和西方的关系,不能简单地从一个大概念上去了解,只有从一代一代艺术家的作品、言论、实践上去思考,从很具体的脉络了解,可能才知道我们的艺术推进到哪一步了,它的问题在哪里?首先我们要解决的是我们艺术的问题在哪里?而且这个问题是在中国脉络上的问题,然后才是吸收其它文化因素的一个问题,我觉得应该是这样的。


    第二,面对现实。实际上每一代人,包括80后,都不能脱离这个时代资本和政治对他的影响和控制,实际上我想每个人内心都会有很多痛苦和深层的精神经验,而且我相信这些精神经验绝对不可能都是唯美主义、浪漫主义或者是轻松、愉快的,肯定有不轻松、不愉快、不唯美的东西,但是这些深层的现实体验没有在我们的艺术里表现出来,我们在大多数80后的艺术里面看到的只是好像中国已经没有问题了,进入到了一个小资、唯美、技术、游戏,好像中国已经是全世界最好的国家,“80后”好像是全世界最好的一代。实际上不是这样的,这就说明我们不能面对现实。

 

 


【编辑:丁晓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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