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类汪建伟:将哲学视觉化 作品难以阐释 2010-03-05 09:26:15 来源:中国新闻网 点击:
无论形态或者内容,他的作品都过于奇特,不管对方是否能够听懂,汪建伟始终保持着自己哲学化的艺术叙述方法

 

  “为寻找不确定的可能”

 

  十几年后,汪建伟解释,“那样的回答是想避免追问。”他似乎更想把艺术植入一个现实环境。而在那之前,汪建伟也曾主流得一塌糊涂。

 

  1987年,他依靠当兵时画地图的技术,考入浙江美院油画系。日后成为“伤痕美术”的代表画家之一,他的成名作有着典型的歌颂抒情的名字——《亲爱的妈妈》,这个作品在官方举办的第六届全国美展上获得了金奖。

 

  汪建伟突然的转变让所有人迷惑。“我对于那种确定性感到恐怖。我从一个画家转变成一个没有身份的人。”为了寻求不确定的可能和维度,他开始做装置实验,制作出了《文件》《事件》等等奇怪的物品。那时,“装置艺术”这个词语刚刚传入国内。汪建伟之于大众是失去公职的异端,作品之于艺术圈是不知所云的另类。

 

  在Video Art的概念尚不清晰的时候,汪建伟曾经用摄像机拍摄了视频作品《生产》,探讨公共空间;也曾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六十周年庆典的时候,拿出了一件名为《观礼台》的装置,以一种遗骸般的骨架结构,重塑了天安门观礼台的原始样貌。

 

  无论是情节诡异的视频还是冷静的装置,其实他的作品都有着共同的特性:拒绝明确。

 

  “我喜欢暧昧的、灰色地带的这样的概念。”汪建伟说。中国当代艺术,最初时带着强烈的武器色彩,艺术家们用鲜明的图像反抗现实,画面直白得如同标语。而汪建伟相反地选择了从内部瓦解。

 

  在汪建伟的作品中,难以找到十分明确的中国符号,作品形态也颇为国际化。当众多中国当代艺术在炫耀逝去时代遗产的时候,汪建伟用一种模糊的姿态表达着一种难以名状的精神状态。

 

  将哲学视觉化

 

  汪建伟对于架上绘画的彻底遗弃代表着其对个人历史的自觉断裂。他寻找新鲜的艺术语言,同时也寻找自己认可的生存坐标。如果要为这样的转变找一个理由,只能解释汪建伟通过阅读而积累的“毒素”发作了。

 

  八五美术运动期间,汪建伟并没有参与其中,对他而言,那段日子更像一段阅读史。和大多数美院学生捧着画册不同,汪建伟更愿意阅读福柯、阿尔都塞、布尔迪厄。他开始意识到,过去的教育人为地割裂了自然科学与人文科学是毫无道理的。那些阅读直接影响了日后的创作。

 

  他的作品也似乎更像一种对哲学的翻译和阐释——用装置和多媒体的形态将哲学视觉化。他的作品开始痴迷于体现关系、知识系统、思维方式和意识形态。他用抽象的、晦涩的语言把日常片段提炼成不可言说的作品。他的作品因此无法归类,也无法用一个术语简单地总结汪建伟。

 

  艺术批评家黄专在系统梳理汪建伟作品的时候,曾说,“现在整个当代艺术批评领域中,还没有形成对这种作品的解读机制,这是个很大的问题。”

 

  同样不同于别的艺术家,汪建伟还是一位批评家。面对受众,他能自我阐述作品的逻辑,语言里满是哲学术语和书本式的表达。他会与你谈论“熵”的概念,会谈论福柯的“知识考古”,说布莱希特的戏剧观念……

 

  汪建伟的工作室不在任何一个艺术区之内,他说自己喜欢相对独立一些,以免相互影响。他的巨大的工作室曾经是一家工厂,汪建伟将它割为两部分,甚至还为自己搭建了一个影像播放室,如同一个只为个人服务的私人电影院。

 

  他的作品无论形态或者内容都过于奇特,所以很少有私人藏家,更多的是被西方大型艺术机构、美术馆收藏。有时,有藏家到工作室看作品,他还会“教育”对方,“你们只按照艺术史收藏,自己没有创造任何东西,怎么得到别人的尊敬?”

 

  不管对方是否能够听懂,汪建伟始终有自己的表达方式,并保持着哲学化的叙述方法。对于大众和中国当代艺术圈来说,汪建伟始终是个异类。

 

  个展中,今日美术馆空旷的厂房里还堆放着一组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旧家具,廉价的木料、黄旧的油漆和雷同的款式,共同勾勒出那个年代特有的气味。这几件旧物被不动声色地修葺连接在一起,曾经的实用之物变成了奇特的作品。

 

  艺术家汪建伟站在一边,微笑地看着这些旧桌子。这是他新近的作品,如以往的大多数作品一样——难以阐释。

 

【编辑:小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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