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的银行或是银行的沙》(2000、2005),管艺收藏
文化0318-2
刚刚过去的2009 年无疑是个让人胆战心惊的年份,全球经济危机、迪拜金梦破裂、地震、死亡??黄永在巴黎举办个展《方舟2009》,运用他自90 年代起常用的动物材料,在巴黎美院那座古典的教堂里,用宣纸糊了一艘被撞瘪了一块的船,它的处境根本就是危机四伏。
黄永砯和徐冰、蔡国强、谷文达被封为中国当代艺术的“四大金刚”。对此,黄永砯说:“四大金刚“?谁说的?是媒体说的,不是我说的。媒体上大多是虚假的东西。
黄永砯基本不看报不看电视也不上网,关于他的专访报道少得可怜。
记者在北京约访黄永砯,他说:我希望你不要带录音笔,只带一张纸,你怎么评价我没关系,你可以通过自己的消化和理解来写我,但是不要用双引号。很多人在胡说八道,但是白纸黑字,我很较真。
一石文化的史建在编辑“‘85新潮档案”丛书时曾和黄永砯做过长达三小时的对谈,谈到一些尖锐问题,比如八五美术新潮中最激进的厦门达达为什么先以黄永砯为核心,后来却只有黄永砯一人?该书出版时,对谈稿的大部分被黄永砯修改或删节了。
法国曾出版过黄永砯的手稿,印刷精美,其中有篇手稿上说“谈话的情形比较像呕吐”。
在采访中,黄永砯不断“呕吐”。问他,什么时候开始对艺术感兴趣。他答,什么是艺术?这是“反艺术“的黄永砯的典型回答。有人八卦,说150年前清末的钦差大臣、两广总督黄宗翰是他的祖先?他答,难道我和黄永胜、黄永利也有关系?如果这样,还不如说我和蝗虫的关系更大(1993年,黄永砯在牛津现代博物馆展出作品《黄祸》,“黄”和“蝗”同音)。
采访结束时,黄永砯问,你们都明白了吗?同行的台湾媒体表示受益匪浅。黄永砯笑说采访不成功。记者说,你好像什么都没说,所有的回答又都被你自己颠覆了。黄永砯闻言颇喜。
费大为听说了我们的采访遭遇,大笑:“黄永砯就是一个悖论主义者”。
费大为、管艺和黄永砯是好友。收藏家管艺认定黄永砯是用一生去相交的朋友。“我们三人都是认真人,但是认真人都没有好下场,比如沈从文。”
朋友用“酸腐”形容黄永砯,合作者说他“事儿”。管艺说,他是一个非常警醒的人,不在任何山头里。曾经有几位世界著名收藏家要买他的作品,他连画册都不给。
2009年4月,香港苏富比春拍,黄永砯的《六十甲子车》以338万港元成交,这个价格刷新了他的个人拍卖纪录。虽然是个纪录,但和其他艺术家曾经千万的拍卖价相比,黄永砯的“财路”实在不算广。
有评论说,黄永砯的作品可以被收藏,也可以被雪藏;可以把玩,也可以忌讳。忌讳如动物屠宰厂般的《世界剧场》,这件寓意暴力竞争关系的作品被数次禁止;雪藏如复制美国间谍机的《蝙蝠计划》也曾被叫停;把玩,则如那件名为《厨房》的作品中被炒菜油烟熏黑了的布帘。
2009年底,黄永砯以《方舟2009》为题在巴黎举办个展。刚刚过去的2009年无疑是个让人胆战心惊的年份,全球经济危机、迪拜金梦破裂、地震、死亡……黄永砯以2009年为背景,运用他自90年代起常用的动物材料,在巴黎美院那座古典的教堂里,用宣纸糊了一艘被撞瘪了一块的船,船上都是动物,它们在这艘所谓方舟的处境根本就是危机四伏,让观者不寒而栗。
移民、战争、东西方文化对撞等等,黄永砯绝大多数的作品都在“制造混乱”,撩拨东西方的神经,“以彼之道还施彼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