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春晓:民众把他们家房子都烧了,但是今天看董其昌的作品,我想在绘画过程中,董其昌是极其宁静的。董其昌在自己批阅文字时候的态度,但是这些东西并不能说明董其昌在画作品的时候,那种宁静的文人心态,这个可能就是今天公众对于所谓精英的误读,精英在思考,或者呈现局部状态的时候他是精英,他在生活中永远是一个平凡者。
原志阳:是不是知识分子有一个多面性的问题?
张小涛:我相信网络里是没有“精英”所担心的,都是匿名化的“恶搞”,谁会正襟危坐?这里面身份是模糊的,当代人需要这种虚拟生活,因为压力大,越是精英越要伪装,到底身份怎么界定?什么是网络?网络的基本特征就是匿名化的虚拟生存,这也是一个途径和发泄口,网络正成为民意测验的实验场,这是矛盾的地方,容易被大众化,被泛商业化影响。知识分子要保持的独立性、批判性,这是最基本的也是最难的。如何完成当代艺术家到公共知识分子的身份转换?也许还要关心更广泛的社会文化问题。
原志阳:说到公共知识分子其实有一个概念的界定性所在,比如说从一个时间的纬度上来界定,当然另外一个标准就是它是否被认为是先锋性的,比如张老师提到作为一个公共知识分子,要保持批判性的立场。
张小涛:没有批判性,就没有公共知识分子的立场。什么叫做当代艺术?艺术就是这种当头棒喝,它是社会的异类,不分现代和后现代,这是基本的东西。
杭春晓:今天判断一个是不是还具有生命力的当代艺术?可不可以按照小涛的话往下走,当代艺术还是应该回到具有立场的角度,一种原创的判断性,这种判断性可以给今天生活中的人,某一种反思的契机。
张小涛:德国激浪派大师约瑟夫·博伊斯(Joseph Beuys)有一个很著名的行为作品,用刀划破手,却用纱布包扎刀而不是伤口,这就是真正的艺术家的思维。艺术是在政治和社会的文化冲突中去寻找自由的通道,并且在是个人自由和社会政治冲突中去确立和发现当代艺术的身份问题,正如卡特琳娜·达维特(Catherine David)在第10届文献展中所说的那样,“在全球化时代,当代艺术中体现了政治和审美的双重力量。”无论时代怎么发展,这种基本的原则和底线应该在,大众化的价值观有时对严肃的思考的干扰时巨大的!市场化、时尚化更恐怖,我们要警惕网络这种无休止的娱乐化倾向,扁平化倾向,不知道“解构”颠覆到最后要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