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伦敦奥运会并不需要这样一座在功能上一无是处的所谓标志性建筑。与以往的奥运会一样,本届奥运会也拥有大量具有实际使用价值的城市标志和体育比赛场馆,它们能够成为全世界摄影爱好者不可错过的视觉奇观,其中比较有代表性的当属迈克尔·霍普金斯设计的自行车赛车馆以及扎哈·哈迪德设计的水上运动中心。
面对这些“已拥有”,伦敦为何还要执意建造一座巨型钢铁结构高塔呢?“水烟壶”高度超过100米,个头只比“伦敦眼”低一点。除了让登上塔顶的人大喊“快看我”以外,建造这座高塔似乎没有其他任何目的。看着这个大家伙,穿过它的人行道,欣赏呈现在眼睛的景色,难道会比玩过山车更让人刺激?
建筑也需要有娱乐精神吗
卡普尔和巴尔蒙德均是硕果累累的建筑师,无论是单干还是合作,他们总能设计出一些让游客惊叹并从心底里喜欢的建筑,例如2002年共同为泰特现代艺术馆的轮机房大厅打造的红色大喇叭“马斯亚斯”。对于这两位建筑师,公众自然抱有很高的期望。但英国著名建筑评论家汤姆·戴克霍夫对卡普尔的“奥运塔”设计提出了尖锐批评:“需不需要并不是问题的关键。这座毫无意义甚至愚蠢的所谓地标性建筑不过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一个建筑产品罢了。现在,自由市场资金在全世界东蹿西蹿,消费文化呈现出一种全球趋同性,钢材、玻璃和星巴克俨然成为另一种意义上的世界语言。”
戴克霍夫指出,从纽约到迪拜的每一座城市似乎都需要拥有所谓的“标志”,大量地标性建筑就此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并且充斥着一系列在设计者看来令人欢呼的元素。打造城市标志成为伦敦市长鲍里斯·约翰逊的一个理由,他为“水烟壶”这个设计摇旗呐喊,要让伦敦拥有一座真正意义上截然不同的建筑。在如今这个时代,建筑表现自我的方式也不得不像登上《热度》杂志的名人一样。表现好的话,就会获得“伦敦眼”那样的待遇。从这个意义上说,建筑也需要有点娱乐精神。
伦敦“奥运塔”让人不免联想起弗拉基米尔·塔特林设计的但最终未能建造的第三国际纪念塔以及康斯坦特·纽文胡里的新巴比伦,尤其是后者。第三国际纪念塔是一座螺旋形建筑,旨在向十月革命后幸福快乐的人们致敬。新巴比伦是一座乌托邦式城市,成为一场社会主义革命之后获得自由的人们永久性娱乐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