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蔡锦作品中的意象,不难辨视,她的芭蕉意象时兼有男女两性的性征造型,且同株异相,根枝连理。这或许使有她的理由表明:无论妖化或妓化,都不能单纯归责于女性自我蒙昧,它应是张爱玲 《金锁记》中愤张的那样“女人的劣根性是男人一手造成的,男人还抱怨什么!或者象北岛在《青年艺术家肖像》诗歌中的A榆“过去吗?大家都是烂鱼”。腐烂的“芭蕉”根茎(男根)被掘出历史现实的地方,被再度示揭并显露出“芭蕉”家族的阳祖象征物的本相,从本源上厘清了此在的沉沧和窥败。
生物学中的“雌雄同体现(Androgyny),是一种处为的生命存在现象。它(植物质奖励们同气、荣损共生的生态自组织机杼,形成一种队阳互补的团契与生机。依照生物社会学观点,即使在斯嫔的阴性王国——“女儿国”或“女性同爱社团”中,都需要对象的一方转换性别角色,而且拒绝繁衍的“授粉”,并不可能使女性主体回到本源和灵性所在,况且,所有的同性爱者都是潜在的异性爱呢。
后现代女性主义神学(16)的疏证表明:神性的神秘总是一种女性/男性的整体,一种互为雌雄、相互存在的涵项与因素。而基督显灵于血的祭仪诚如女性的例行的经血,那超升前受到磔刑的惨叫本是再生的前奏,正如母亲们分娩时的痛呼一样。
在自由与使命的意识基础上,无论男性/女性,两者都不是被固化在斗争和驱逐的死亡序列中,而是即保持丰富盎然的差异,又全面设计着各自的“主体图式”(阿尔都塞语),继而走向德里达所说的具有形工和意义的形式上的统一性境界。在此向度上,蔡锦的美术蕉图像志,为我的阐释留下一种有关女性艺术未来学的“空白之页”,对它的共同书写,也就是对有“主义’或无“主义”的女性艺术意义的质询、对话、理解和追求。
1996年10月 芳星国
[注释]
(1)、(2)涵义与意义是两个语言学概念,前者意谓所指出的对象是特定的、具体的、可验证的,从而,可归纳为计量化;后者所指出的不是实在对象,而是某种精神境界,具有无限性指趋,它所表达白是人超越少出存在,实现人住的升华需求,具有无限任特征。此词在英语中由用法强调“重大的”、““可深层追究”的涵义,因而它与涵义的话用是对举关系,不可以混用,参见《韦氏英语大辞典》并参征克莱夫.贝尔“美是有意义的形式”(Significant form).
(3)参见廖雯《当代艺术中的女性方式),1995年5月“女性艺术展”文献前言部分,另见并为其为英文版《走向世界》(Opening(5))1996年第三期所撰文本。
(4)返魑,出于马克思?韦伯,这一概念与“世界的祛魅”(The disenchantment of the world)相对应,韦氏认为现代化过程的世界失去了神秘的神圣性,源于从科学上被“解咒”后导致“世界的自然界之世俗化”。我在深究女性主义艺术学理中发现。坚持女性的性别差异是以回归母性秩序—一女神时代为指趋的,母性秩序亦为家园意象。
(5)见于《蔡锦》画册,载粟宪庭及张领仁序文部分,人民美术出版社;I995年3月版。。
(6)译自《新女性主义艺术批评》(New Feminist Art Criticism),曼彻斯特大学,1995年版,第四章。
(7)雅克?德里达创发的术语,亦可译为男权词语中心主义。
(8)参见顿希《法西斯主义群众心理学】,他认为“父权制威极主义性秩序,由于剥夺了妇女、儿童、青少年的怪自由,使性成为商品并使性利益服从于经济,它使成为威权主义识形态的首要基础。”张峰保,重庆出版社,1993年8月版刀。
(9)、(10)、(11)、(l2)、(13)参见《中国绘画史图录)(上、下),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1984年4月版。
(14)参见杜芳琴《发现妇女的历史》,以中还观的史学分期,三个时代的量变累积划分为女神时代,母系制形成。女奴时代,父权制确立完善。女人时代,妇女自发解放,两性结成伙伴关系共同解放。天津社会科学院出版,1996年3月版,P.10。
(15)参见《奥凯菲(0’Keeffe)画集, 1914,National Gallery of Art饭。奥凯菲成名之时,正值西方女权主义运动第二波,西方妇女在获得职业、教育、经济等相对平等权力之后,从70年代进一步强调性别差异,摈弃男权的象征秩序,在艺术中出现“阴蒂中心主义”现象,被当时城评界淡称为“阴蒂战斗队”。
(16)参见德国女神学家E、M温德尔《女性主义神学景观》,丁承俊译,三联书海,1995年8月版,P.34.以及美国学者艾斯勒(Riane Eister)<圣杯与剑》(The chalice and The Blade, Our History,Our Future),纽约哈柏与罗,1988年版,第二章。
【编辑:小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