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袁霆轩 摄像:王鉴 制作:凌晨)
10年新艺术,不只是人为的界定——“改造历史”策展人之一朱朱专访
文 / 石棱
2010年5月4日,由艺术史家吕澎、诗人朱朱、台湾学者高千惠共同策划的“改造历史:2000-2009年的中国新艺术”主展在北京国家会议中心举行了开幕仪式和颁奖晚宴。该展览从高调筹备到盛大开幕,一直面临各种期待和争议。看到参展艺术家名单(按:这个名单直到展览前夕才公布)和现场规模后,各方褒贬更是不一而足。对此,99艺术网对三位策展人分别进行了专访。
与策展人朱朱的专访约在晚宴结束后的第二天早餐时间后。当时朱朱对这个已呈现于公众眼前的展览,“还来不及回味和评价”。但他立即又表示,“改造历史”这样一个规模的展览,肯定有很多细节不尽人意,但“整体上基本符合自己的期待”。
早在4日的新闻发布会上,朱朱就被问到诗人身份与艺术策展之间的关系。在99艺术网的专访中,他更深入地再次回应了这个问题。朱朱认为自己可能是以诗人的身份为公众所知,但在其后的15年,他对当代艺术有了一个“相对全景式的补课、理解”。从他个人的角度,他更偏爱诗歌对语言本身和想象的注重,而“在这一点上,中国当代艺术整体上讲相对欠缺,”所以他希望通过自己对当代艺术的评论、分析、策展和交流,使得对艺术语言本身和想象的关注,在中国当代艺术中得到足够重视。
至于为什么要在新世纪10年这个时间点上,来做“改造历史”这样一个带有强烈历史书写意图的展览,朱朱认为“十年”、百年”的提法,其实都只是人为的界定,中国人的心理习惯似乎特别喜欢做这种界定。对十年的回望,首先可以让人感觉到时光的流逝,通过对十年历史现场的重现,可以去思考、记忆和发现十年所存在的问题和所包含的价值。然而对于中国当代艺术而言,“十年”虽是人为界定,“但仔细想想,确实有它完整的理由。”朱朱认为从2000年世纪之交到2009年,金融危机构成了这十年结尾的背景,特别是中国艺术界的两件事——方力钧、张晓刚等入选中国当代艺术院专家,以及大规模的艺术拆迁事件,可以作为这十年的一个结尾。这个结尾带有多重含义和悬念,“也许很多属于未来的问题都可以从这个结尾中延伸出来或包含在这个结尾当中。”
然而在4日晚上颁奖晚宴所播放的“改造历史”主题幻灯片中,据传本来打算播放的关于艺术区拆迁的图片临时却被剪掉了。朱朱对此的回应是,“这样一个展览能在这样一个场所举办,某种意义上就是一个最好的答案。”朱朱强调,并不能因为其中一个细节便去牺牲整体,实际上“暖冬计划”的影像作品在青年展部分有所体现,大家应当看到社会的包容度在增强,“这无论如何是一件好事情”。他认为展览整体产生的影响力一定大于某个细节的影响,“我们不能把一个细节无限放大,应该从整体上去看事情。”
对于中国当代艺术在世界格局中的境遇问题,朱朱认为中国艺术家首先要有本土立场,“这一点至关重要,”因为“你不能期待西方对中国当代艺术有一种持久的责任感,同时也不能期待西方批评体系对中国有完整和深入的了解。”所以只有从本土立场除非,不懈开拓工作,世界才能逐渐深入了解中国,而这是争取真正平等对话和促进交流的基础。
对于未来中国当代艺术的判断和期望,朱朱认为艺术家个体和艺术本体会越来越重要。因而他期望出现对政治现实或社会现实更加个人化和深入的表达。朱朱认为中国的政治现实在全世界范围内非常特殊,“如果艺术家不是简单地去运用或利用它,而是真正地从一个独立知识分子或艺术家的立场进行表达,应该会产生非常丰富和杰出的代表。”他援引萨义德《知识分子论》里的观点,认为表达一个民族特定的苦难和经验还不够,还要把这种东西和整个人类的普遍情境与人性对应起来,也要能够为其他民族或整个人类代言。只有这样,“我们才不是狭隘地、过于方便地利用我们的历史和现实经验,才能真正具有一种洞察力和表现力。”
那么在“改造历史”大展之后,朱朱个人的希望是“休息调整下,多听取外界对展览的评价,做一些思考”。对朱朱而言,“回复到书房里、能比较安静阅读和写作的状态,就是很好的休息。”当然在这种休息之外,今年下半年在西班牙、明年初在韩国,他已经有了展览的计划和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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