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不要一味模仿西方
上世纪80年代,潘公凯在美国时,经常去旧金山美术学院——一所号称西海岸最前卫的美术学院。在那里他认真地观察老师怎么上课、怎么评判学生的作品,学生怎么思考等,并深有体会。
潘公凯讲述道,当时,那所学校有一位中国留学生,毕业于浙江美术学院油画系,成绩很好,分配到上海油雕院工作,画抽象画。去美国读硕士时,他把自己满意的二十几张抽象画装了个大木箱带了过去,准备在美国展示一下。然而,没有想到,展览遭遇冷落,并被人骂:“那么落后!竟然还画抽象画!”
“他受到打击,不敢拿出来展览了,于是,他就想做当时流行的装置艺术。做任何装置都要钱,然而,他自己没钱,只能用最便宜的材料去做。于是,买来便宜的木条,漆成黑颜色,做成一个个方框,总共做了20个。尺寸不一样,长宽比例相同。把它们排在墙上,中间是大的,往两面是小的,框子钉在墙上,再打两盏灯,效果出来后,变成了很复杂的影像。这个作品有两个优势:一是总费用比一块画布还便宜;另外,不费时间,只是刷刷油漆,太容易了。随后,他写了一篇论文,讲老子的空,有和无之间的关系,并找人翻译成英文,翻译觉得很玄乎,学校的老师们也觉得很震惊,说这个作品太好了,太有学问了!”
潘公凯还举了一个例子。两个剃着光头的女孩,创作状态是这样的:把寝室里面所有乱七八糟的东西统统贴在墙上,然后写点小字,什么痛苦啊、高兴啊、今天吵架了之类,竟然也顺利硕士毕业了。
“你说这算什么?用得着读硕士吗?!不读硕士你也可以做些东西。当然,我不是说美国的学校教得不好,其实老师教学很认真,并使学生学会了现当代作品该怎么做。他们的理念是要教育学生‘什么样的做法才有意思,才有艺术性’,这其实也是门学问。”
潘公凯认为,在西方当代艺术中有很多好东西,也有很多荒谬的东西。我国的艺术教育不能一味地去模仿,而需要有自己的特色。
正如有评论家所言,潘公凯希望把真正的中国元素放进当代艺术之中,并希望借助于这次展览,借助于对“艺术的边界”问题的思考,更多地思考中西方教学的问题,并引入到实际教学之中。
【编辑:张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