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阴,从猫出发的私写真
“我都是表现美的一面,动脑堆出来的一定不是好作品”。
荒木经惟把这种“美的追求”,时不时地,从裸体女性身上转移到花芯上,在这个老流氓看来,那里就是花的阴部。于是,“花”系列里色彩纷呈的一切花芯,也都像“日记”系列里所有正在床上和绳子上沐浴着死神龙恩的女人一样,撑圆了最私密处的每个毛孔,等待着浇灌。
荒木并非那种将摄影视为生命的哲学家,他以游戏人间的态度进行拍摄,惟一动脑的时刻,或许只是罗列展览和画册顺序时。他将自己的鬓角弄成向上翘的猫耳,于是我们可以把他的创作阐释为猫儿的视角。他的相机化身为自己的爱猫奇洛,时而跳上房顶,俯身看着躺在榻榻米上一丝不挂的女主人;时而踮脚前行,发现前方地板上乱扔着的一对鞋子。溜出荒木屋子后,碰到做着荒诞举动的少女;溜进地铁里,对面的小萝莉身旁坐着一个打瞌睡的怪叔叔。窜到隔壁邻居家里,哦,又是一场身着和服的淫乱派对。
所有猫视角的“日记”,就是荒木经惟自己定义的“私写真”,没有观念摄影的实验性,没有纪实摄影的社会性。日积月累,一杯私人生活的高浓缩咖啡煮胀了,情欲、身体、生命、死亡等调料,让它显得五味杂陈。
时间回到荒木经惟与阳子的美好蜜月,在1971年那第一本“私写真”《感伤之旅》的自序中,荒木写道:“我在日常的淡淡地走过去的顺序中感觉到什么。”几次电话联系,周末的一个傍晚我在新宿一家酒吧里如约见到了荒木经惟。他个头不高,脸色红润,谈话间手势有力,笑声朗朗,活脱脱一个爽快的“江户仔”。两角上翘的发型加上形状怪异的墨镜,他已然把自己设计成了一个卡通符号,由此使他的摄影活动更具有“行为”的意义。
【编辑:石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