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期在家中的厨房、工作室或海外游历时完成的系列作品还是对现实的模仿或者是用超现实手法异化了的主题,经过加工的纽约包厘街侧影、巴基斯坦奎达的鸦片房、巴基斯坦战士、在阿富汗拍摄的斗熊或者是“科隆的乞讨者”,九十年代越来越多的抽象作品问世,这主要是因为艺术家本人对于摄影式复制有自己定义并越来越有兴趣去摸索所有可以想象的手法,也就是说寻找一切不可预见的环节而去改变。波尔克的兴趣始终在于被摄的本体,它的实体,它需要定义的,时而值得质疑的物质性以及它与其它在他看来同样重要的物件的关系。他在七十年代对不起眼的物品的细微变化进行了记录,如,“再生的“竹竿、豌豆、直尺,并被赋予很高的价值:它们见证了艺术家的诡秘活动进而这些用过的器物值得展示。它们在艺术家加工之后顿显高贵,至少具备了神秘色彩。通过加工之后的图像显示出难以预料的,幻觉般的效果,这个系列的作品让观众体会到日常媒体所渲染的东西背后还有着一个鲜为人知的层面。” 波尔克的图片涡流的核心并不是说什么都可以作,因为世界的全部意义已经化解于宇宙的荒诞之中,而是出自一个更丰富的信念,那就是,艺术家的创作方式只有全面地开放才能够将复杂的、全部意义已无法琢磨的现实中隐匿的,潜在无限涵义的层面剥离出来。”
最后胶片底片或覆盖了感光银盐的纸从显影和定影液池中取出之后,又经过化学、物理以及机械方式的加工而产生决定性的变化,这些作品与七十年代的抓拍图片已经毫无共同之处了。污浊、漂白、破损、涂抹或浸水和干燥时产生的斑点被认可为随机构图的痕迹,甚至有时画面上的主体已然消失于一片黑色荡漾的海洋。这些作品的其它效果是将图片进行辐射或X光照射而获得的。色彩喷涂像雾层一般覆盖图面的局部,细节透射出来转移目光,从不同的角度观看一些自然形成的轮廓逐渐消失,取而代之是湍流状图形,营造出意味深长的画面氛围。各种惊异的视觉干扰和突变都是艺术家的本意,因为它们增加了表达的途径。
复印技术所提供的手段成为他常用的方法几乎是顺理成章,因为这种技术功能也有利于生成不可预测的图形。不同来源的图样所形成的巨大资源库再通过复制处理形成拼图,组成了未来派扭曲风格的系列作品。“要表现的就要自然表现。作品不是方案的僵死再现,而是不断追求不可预见性的延伸。“ 与摄影一样的关于原创性、现实和虚拟论点的问题同样存在,我们自己所感知的或应该看到的。对于波尔克来说从来就是”在于打破僵化和固定的模式,而使用完全出乎意料的手法对遐意的习惯束缚着的我们发起攻势…,由于波尔克的作品常常显得简单随意,形同儿童稚语,更加令人错愕。“这是一位不断提出问题的艺术家并同时准备了睿智和令人困惑的答案,他刺激人们所有的感官并激励人们共同去思考,因为他认为一幅画只有在人们把自己的想法加上去之后才称之为画:观看动态的画作时必须将自己置入其中,才能随之而动。”“Can you always believe your eyes? ”(你能永远相信自己的眼睛吗?)”,这是一幅他1976年用荧光颜料绘制的素描的名称,这幅画只有在黑暗处才能看见。波尔克的世界之所以难以琢磨用他2002年的一个语义双关的作品标题也可以佐证,这件巨幅作品画面有黑色斑块背景是银色的,题名为:“I live in My Own World, but It’s Ok, They Know Me Here. (我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这也未尝不可,他们都了解我。)”
【编辑:小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