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机构的姿态与角色
张洹“希望隧道”展览于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开幕后的48小时之内,网上对此次展览的形式和意义展开了激烈的争论。策展人在不同的空间、不同的艺术机构会有不同的立场,那么尤伦斯作为展览主办方应该以一种怎样的姿态来参与到这场讨论之中?
皮力:首先我觉得任何一个人都有责任说我不喜欢这个作品或是我喜欢这个作品,这是肯定的。说到讨论,我还是很谨慎,因为这是公关部的一个负责人,我不知道他说话是真的代表尤伦斯,还是代表公关部,所以我没有办法混淆,我不能做判断。我想谈的是我们要警惕我们艺术机构在今天的一种官僚的作风,当面对专业批评时,会说我是为公共服务的;当面对公众质疑时,又说我是代表一种专业的眼光,这是全世界所有的,从蓬皮杜到MOMA,都会面临着这样一种官僚色彩,我相信尤伦斯应该成为一个很有活力的机构,我相信他们能够回避这个问题,我相信他们会有更有经验的公关的发言人。
玛莉安:您问的问题是在中国有这个环境、能够有所谓的独立策展人这样的一个位置或者是角色吗?是不是策展人都需要一个机制在后面做支撑?
皮力:我想中国原来是有的,从1998年到2005年我们看到独立的策展人在这个时间开始涌现出来,但是我想最糟糕的是从05年开始这些独立的力量全部都没有了,他们成为各种各样的收藏家的顾问,或者像我一样堕落地去开画廊(笑)以及在一些机构里做策划人,这是我今天反思的问题。我想中国整个的政治、经济状况,在过去的几年里到了一个迫切需要解决问题的时候,在这时如果还认为策划人是知识分子就必须站出来去做一些事情。这种情况跟目前的欧洲、美国特别不一样,我想中国过去几年,政治、经济变化特别大,我们突然发现由于商业的力量,艺术家在这场轰轰烈烈的社会运动中,他的声音被市场淹没了,这可能也是我今天这个演讲有一点点很偏激的一个原因,但是我觉得在今天这个问题确实很迫切。
玛莉安:艺术在中国有一种传统,我作为一个第一次到中国来的外国人,很关心这个传统在你们这儿是不是会丢失或者是能够增强?
唐克扬:我个人的态度是我从脚到头没有一样东西是传统的,所以目前的过程中,真正丢的话也已经全丢了。从我拿的这个笔,从我写东西的方式,从我现在的记事方式,每天工作和休息的节奏,星期五到星期一工作,然后休息,如果要有中国传统的话,在我身上早就已经没有了。
另一方面,我们社会生活的方式又与传统必然联系。你出门大家都管着你,不让你去这儿,不让你去那儿;上级会对下级比较严厉;在饭桌上,男性会开女性的玩笑,这些都是中国传统的一部分,所以我觉得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这个问题不是一个伪命题,不是特别难回答的问题,它一直在我们中间,也一直往前发展。如果传统是一个往前发展的东西,它一定会存在,也一定不会丢失,当然我这样有点儿像是和稀泥的意思,问题的关键在于社会真的没有一种危险或者是我们有责任去说一点或者是去努力的事情吗?我觉得是有的,在我看来传统有一种东西是比较好的,我们还是有一个所谓的价值观在起作用,不管它是不是对的,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价值观,目前传统对人这方面的影响是不存在的,大家都不会再觉得一个人必须有一个非常固定的立场,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有一个中央电视台的导演,经常是有一个问题就要上场闹一把,别的我没有记住,我只记住一句话,他说:“中国人应该有一个自己的价值观”,这个价值观应该是可以向外输出的价值观,这个还是挺重要的,不是跟他的个人身份有什么关系,确实你现在让我说我有什么样固定的价值观,我觉得也很缺乏,以外国人来说,不管什么信仰,还要有一个基本的做事情和对人的态度,他可能有一个人的统一性,这个可能是传统对我们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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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