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系列No.9》 170x145 cm
3 面具时代
代表展览:
1995 曾梵志:假面, 香港汉雅轩画廊
1998 曾梵志:1993-1998, 北京中央美术院画廊、四合苑画廊、上海香格纳画廊
1993年,曾梵志来到北京。物是人非,北京陌生的环境、和朋友交流的障碍和本身孤独的性格让曾梵志找不到自己创作的状态。况且已经能够画得很好的他不愿意再去重复自己,就只得“乱画”,在新的混乱中寻找方向。
1994年,发生的一件事情间接促成面具系列的诞生:曾梵志和他的一个故友,他的师长闹僵了,这一关系的破裂让曾梵志不知所措,同时又伤心无奈,一时间他似乎看透了人世冷暖。就在这时他“偶尔”或者潜意识中画了一张戴面具的人像。那一刻他特别激动,这就是那张他应该画出来的画,这就是他自己!
画了6,7张面具之后,曾梵志陆续找朋友看他的作品。那时候他住在三里屯酒吧街后面的房子里,在闷热的夏季里靠一个小风扇乘凉,忐忑不安地等待每个人的评价。栗宪庭看过之后并没有表态,这让他心里打鼓,而之后张颂仁一口气买走他这一系列20几件作品,又让他立刻有“发财了”的感觉。那个年代,有钱了的概念只是在饭店吃饭的时候能点个100块钱的菜尝尝。
被张颂仁买走的20多件作品全部出现在1995年在香港汉雅轩画廊的曾梵志个展《假面》中,曾梵志随展览去了香港,回来的时候给自己购置了三件套的高档西装。
1998年在中央美院、四合苑画廊和香格纳画廊的巡展囊括展现了面具作品的各个发展阶段。一直到1999年,四年间曾梵志共创作了面具系列作品100多件。面具使他获得众多声誉和利益的作品,也使得他成为别人眼中的“面具画家”。回忆这些时,曾梵志并没有反感,反而大笑道:现在看来,画的太少了。
凯伦-史密斯:
(从武汉到北京)迁居所带来的,乃是“面具”,这在艺术家周遭不熟悉的新环境中必然成为他的屏障,使得他能够认同某种“面孔”,就是人们大踏步走上前台之前在“优雅的”社会中希望展现出来的面孔。除了曾梵志在一个新地方的那种外来人的感觉之外,用面具当作象征式的肖像,并不是从任何同北京联系在一起的特殊事件或影响中引发出来的;这种感觉很自然地激起了它特有的感觉和观念。在这样一个国际大都市中,需要有一段时间才能在最初无法抗拒的纷繁复杂的种种印象中找到焦点。
在从事绘画创作的十年间,曾梵志给他的观众提供的没有别的,只有排拒感。观众永远被排除在外,因为从身体上讲,我们是站在这些面具的远处,也是在画面背后的直接活动之外。同样的,他所绘制的人物也被排除在我们所居住的世界之外,因为它们被限制在面具里面,在画面之中,最终被它们自己的恐惧或偏执所吞没。这是眼目所及的——因为空虚而清楚地呈现出矛盾,然而又毫不含混地透过它们巨大的眼珠表现出来。在透过灵魂的“窗口”来搜索的时候,我们只能发现人所处的无底深渊,他们为了公众的一致性而牺牲了情感的生命。
他很明显是在画他自己。在现实世界中,他没有揭示出自己铠甲上的漏洞,因为他努力工作来顺应它,与公众混同在一起,同时又作为一个有创意的艺术家,把自己区别出来,因为他的审美风格和批判,从艺术世界中博得了喝彩。 “这让我觉得很脆弱”。就这一点而言,因为被自己童年时代的影响所消磨,如今必须从另一个面,作为成年人,父母,以及孩子必须依靠的长者这一角度,来面对孩提时代的问题。“这使得我为生活中的许多事情担忧”。好像历史本身是在重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