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古典写实语言的传统在当前仿佛只具有历史意义,因为它的表述方式与现代潮流格格不入,仍然保持自身的传承性、独立性,以及无限的可发展性。你觉得写实作品和当代艺术作品最大的区别在哪?
杨飞云:按文字来理解“当代”就是当下这个时代。要按时空的定义,所有在当下活动的艺术都应该叫做当代艺术。我认为在人们的心目当中定义的“当代”,有一种特指,那么这种特指应该是美国式的前卫艺术,或者是各种各样的其他手法表现的艺术。例如:装置、多媒体、观念、行为等艺术形式。这些艺术可以归类为“新艺术”,所以说,它和写实绘画是很难比较的。油画这个品种成为绘画语言已经有600年的历史了,人类用描绘来宣泄自己的情感,表现人类自发流淌出来的一切。高尔基曾说过:“艺术犹如春蚕吐丝,不吐不快。”绘画性在中国的写意精神里,也是人本能的一种需要,通过这种方式描绘其他事物,也是其他的艺术形式无法取代的。通过这种高级的艺术形式,来达到一种传递信息的功能,它可以跨越时空,跨越民族,而这些是其他艺术形式无法表现和取代的。新艺术形式是从美国兴起的,可考证的时间很短。他无法取代绘画,也无法和绘画相比拟。
杨飞云 《一杯红酒》 布面油画 185×115cm 2009年
记者:你受过苏式美术教育的熏陶,在某一时期也淹没于机械的艺术思维模式之中, 以单一的语言塑造单一的形象。在转型的过程中你是怎样走出来的?
杨飞云:整个中国过去所接受的教育,最开始是法国模式的然后才是苏联模式的。苏式的教育在一段时间内是有些单一,但它强调水平和内容上的丰富,之后表现形式开始多样起来。我觉得我的作品是在整个中国,在开放以前还保持着19世纪末期的艺术的表达方式里摸索。我个人是从根源上开始发展的,转型是必然的,也是很自然的走过来的。在加上我个人的性格爱好,就形成了现在的艺术风格。整个过程也是我,在追求和探索自己的艺术语言的一个辛路历程。有些人重视的是形式语言的探索,前提是他要有内涵做基础。有的是注重内在精神,甚至本质规律上的追求,内涵也是基础之一。只是我们关注的点不一样,所以风格形式差别很大。记者:在你的作品中很多都是由妻子充当模特的角色,为什么要选择妻子?是因为默契的配合还是其他?
杨飞云:那时我在铁路局文化宫负责文化,铁路局的家属来我这学画儿。她有几个特点,一个是长的比较灵动,这正是我的绘画里比较重视的一方面。我本身喜欢画年轻一点的东方女性,还有就是她的内在气质的灵秀也很吸引我。最重要的是在她给我做模特的时候,启发了我想创作一个经典东方形象的想法。我很想创造一个,在这个时代的东方人的经典形象。正因为在她的身上具备了我所需要的元素,最后就是我对她的情感和我们配合的默契的原因。
记者:在艺术圈儿里,虽然也有不少画家以男性作为人体画创作对象,但更多的作品里是女性,有人戏称,画家多“好色”,你怎么看这个问题?以女性题材作为创作元素,你觉得优势在哪?
杨飞云:女性题材不光是从现在开始的,从人类有艺术出现以来,在各个科目中女性都扮演着很重要的角色。特别是绘画艺术在视觉中的冲击力,女性的母性表现也在很多的地方体现出来,另外女性具备很多符合美学原理的条件。包括她所具备的皮肤的色彩、妆束的丰富、还有女性情感的细腻、等等。用古典写实油画来表现更为适合,特别是这种媒材的方式,来表达这类主题,更为接近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