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中国当代艺术不断的传播,西方人的态度在改变,不是纯粹按照原先非常粗暴的,强硬的态度,认为中国哪些艺术家是他知道的就拿过去。我们现在在南美的巡展,展览的结构完全不是这样的概念,当然不是说我们选择的艺术家就已经是中国当代艺术家里边最好的,但至少能代表2000年以来中国当代艺术的一支新生力量。这个力量可能跟原先西方人所认同的力量是完全不一样的。一方面我们认为这些艺术家的创作必须对中国传统的文化有一种回应,它是带有一种深厚的中国文化在里边的。另一方面,他所做的当代艺术的作品,对中国当下的现实社会是有关注度的,不然就会纯粹变成一种符号式的东西了。
记者:一般作为一个美术馆来说,公共教育部门会比较重要,伊比利亚现在的公共项目是怎么开展的?
夏季风:坦率地说还是比较薄弱,有时候很矛盾。一方面中国所谓的公共教育是针对公众的教育,在西方的美术馆里是非常重要的一个组成部分。但我们很多观众,连对这个作品最基本的尊重都没有。反过来恰恰说明中国有关当代艺术的公共教育是非常急迫的一个问题。我们现在的条件也不成熟,尤其是在经济危机的非常时期,日常的确没有这部分的支出。我们尽可能想通过论坛来弥补,论坛可能教给公众的不是跟一个美术馆发生一个表浅的关系,而是希望从更高的层面对当代艺术作一个清淅的理解。像上次我们邀请巴塞尔的一个策展人过来,他的话题就是说当代艺术跟整个城市和生存的环境的关系。而我们希望从更高地层面来给国内一些大众或对当代艺术有好感的人一些理念上的帮助。艺术,我想有时候更多地要先从理念上让大众意识到这个形式,然后去改变他们对具体的美术馆,具体的作品产生的一种尊重和敬畏感。
记者:在对外推广的时候,伊比利亚有一个相对独特的地方,把影像馆提到了一个很高的位置上,这是出于怎样的考虑?
夏季风:在中国当代艺术短暂的历史里会发现中国独立影像的力量是很强大的,但是因为种种原因,好多独立影像没有发挥出应有的价值。中国的独立影像是特别有意思的,包括纪录片,都是官方的影像,而民间影像一直没有。也就是说好多东西,即便有也没有一个合适的场馆可以展示。一个国家,假如只有一个政府的记忆,没有民间的记忆这是不完善的。我们希望通过这样一个途径和平台,让国内更多的,不管是纪录片导演,还是独立影像导演都可以在这里展示。
首先是国内独立影像,包括纪录片的放映,它是有选择性的。我们希望去研究我们自己的放映,对国外影像的选择,基本上是选择在我们看来是对国内影像界会有启发、借鉴作用的一些艺术家。我们同时还用独立影像档案馆赞助一些艺术家做一些片子。我们发现独立影像的导演在中国当代艺术所有艺术种类里边是最艰苦的,他们真的跟绘画、摄影艺术家都不一样,他们真的是没钱,因为好多片子没有办法在院线里发行、放映,投资回报率是很低的,我们纯粹是拿扶持的眼光看待这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