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刚刚看了当代艺术院几位院士的视频采访,就关注这个院的角度说,谈话的多数内容都非我感兴趣的,应该也不是公众讨论这个院的原因,否则在这个院成立之前大家不都可就着那些内容谈成“热点”了?现在每天展览大把,都感兴趣都讨论,岂不累死。
我炒这个旧帖,是因为邱志杰院士说到“性质”时,他关于“原罪”的一番话,他说:“我们特别要警惕对一个事情过早地定性、上纲上线,我们在文化大革命、冷战时期都吃过这种思维方式的亏……就像穷人没原罪,已经有名的人也没有原罪,其实我既看到有贫困的青年艺术家勇敢地探索,也看到他们(有人)堕落地追求市场,同样也看到功成名就、富有的艺术家在继续勇敢试验……。”看来:一、批评当代艺术院的人有迫使别人再吃“文革亏”的嫌疑,问题是,如果思维圆滑到“都没有原罪”,那文革有没有“原罪”?难怪哦,现在“红色收藏”很红火,一幅当年的巨幅“伟岸毛像”两千万上,有些艺术家还在靠“文革艺术”卖大钱呢;二、“入院当院士”与“追求市场”是同类性质的“堕落”,呵呵,这不大家都“同罪”了嘛还说啥呢;三、说到“原罪”,恰好我写过一篇《艺术有原罪吗?》,下面就炒旧帖,文章写于2007年大年初一,保持原貌,不作修改,有兴趣就看,没就到“按”为止。
我是第一次看邱志杰院士视频采访,不得不承认,如果像他说话所展现的样子,胸有“策略”,思维“善变”,观念“相对”,在这个时代吃得开、能生活是确定无疑的,坐在他身旁的展望先生好像还有点不习惯。
本次访谈中值得留意的还有叶永青院士的一些话,在谈到“体制”时,他说:“一个有效的体制、理想的体制应该保证事情的公共性、持续性、公开性、透明性,它要回答的基本问题是谁出钱,谁决定,谁受益,这样的东西全部要靠体制来保证……所谓的体制就是生存方式、生存氛围。”对,公开性、公正性、透明性这些东西确实正是批评者关心的,但“谁来解决”呢?至于“出钱”、“受益”,又是“谁来监督、检验”呢?这些真“靠体制来保证”?当然,现在说的“体制”,确实在公共话语中越来越模糊了,叶院士这样顺势而释,合情合理。只是还有一本《现代汉语词典》(商务印书馆1999年修订本P1241)算是有点“权威”的,那里的“体制”是这么解释的:国家机关、企业、事业单位等组织制度。连着这个解释里的“制度”一词,都是讨论当代艺术院漏不过的焦点,比如“院士选举制度”。搞艺术可忽悠,这也行?
此外,大家还可以留意一下叶院士关于“公共”的定义,比如他说:“所有的人都是划地为牢……我们的城市是什么?就是大家都圈完了大家都不要的那部分、剩余的那部分,就是我们的公共生活、公共空间……另外一条腿就是公共的东西,就是国家要来管的东西。”叶院士如此的“公共观”大家听起来有没有觉得很耳熟,对了,他简直就是在补充、细化前不久越来越学会“主流生活”而活得有滋有味的成龙“大腕”在博鳌论坛说的那句著名的引发媒体讨伐的话:“中国人是需要被管的。”这句话在媒体上被等同于“中国人只合适圈养”。叶院士满脑子是“圈地”的江湖和“国家管”的专政思维,难怪有这么个“合适的当代艺术院”了,网友眼雪亮啊:圈得可真的好啊!
关于当代艺术院,大家比较关心的一些关键词,比如此处说到的“体制”、“原罪”等等,说明大家很关心当代艺术的精髓、质地、取向。面对这些讨论,此处邱、叶俩院士给出的解答更加重了迷惑。按我猜,此般无非有二:要不真不明白;要不故意转移关注视点,用邱院士语叫“装B”。“装B”的一种解释是“得了便宜卖乖”。有句著名的问话是“你是替党说话还是替老百姓说话”,在咱们的“体制”环境下,以天下体制得利者的伎俩,“卖乖”常常就是“卖拐”,纳税的老百姓么,呵呵,可能都是可拐的“傻B”!
最后回过来,我的旧文(艺术有原罪吗?),虽然也算是一种“思维”,但作为正常的批评、讨论,我觉得还不至于要用上邱院士用的“斗争”这词,我关注这些事,其实只是想找回点“常识正确”,没有那么复杂。恰好前面看博友毛唯辛推介的路易斯·布尔乔亚纪录视频时,我对她说过的一番话印象深刻,载下收尾:
它们都是有潜意识的,呃,我是说那些作品。但这正是艺术家的特权。——那就是为什么艺术家从来不该得到政府的支持,它们其实应该感谢艺术家们。呃,艺术家拥有与他或她的潜意识进行交流的特权,这就像是一种天赋,呃,这体现了理智,也体现了自我实现,没错!
【编辑:山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