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我记得(美国画家、雕塑家)埃里克-费舍尔(Eric Fischl)曾说:“我不觉得我是艺术界的一部分,我只是艺术市场的一部分。”我想:“我确实要制作唱片,因为它们很便宜,这样我花20美元就能做演出,而且我也用不着去见那些藏家之流,他们让我发疯。”
玛:我曾经去看过一次拍卖。太雷人了。马塞尔-杜尚(Marcel Duchamp)的作品比好多你甚至都记不住名字的人的作品便宜那么多。
劳:那只是成了另一种货币。某种惹人迷醉的东西。但当你去到那些大的博览会,而后你开始推销你自己。这就是我一年来对自己保证不让自己的照片参与其中的原因之一,因为我无法忍受这个。不让我的照片出现在里面使我感到如此解脱。然而我愿意参与我关注的事。照片可以放在那里,我喜欢关于人的照片。并不是我有什么反对这个的想法。只是对我个人而言,我有时想:“让我退出一段时间。”你准备好(现代艺术博物馆的展览)了吗?
玛:还没有呢。我有很多担心的事,劳丽。我真的很怕。
劳:你怕什么呢?
玛:我很担心,有千千万万的状况可能发生:比如我生病,比如我的后背疼痛难忍,比如我憋不住尿——所有这类状况。唯一能与之相提并论的是在中国三个月徒步长城。但这是比较特殊的一类情况。去长城徒步就是为了见面、也为了说再见。在情感上很难,身体上也很难。而后就是这次。每个大任务都是净化的一部分。这是部分个人原因。接下来就是一个大任务。我确实感到我几乎担负着历史责任,将行为艺术带到那座博物馆中,而后后来人得以真正理解主流艺术中的行为艺术。我同样担心所有那6名表演者。
劳:都有谁?
玛:不同的人,有些青年行为艺术家和舞蹈家。非常不同,舞蹈家的身体与行为艺术家的身体之间的差别。舞蹈家的身体是经过训练的身体。行为艺术家的身体是未经训练的身体,然而他们有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