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经新艺术总监
张羽的指印作品在国父纪念馆的展出,是一次全新领域的开拓,红色画押的意象充满在这个空间当中,它承载的是人跟人之间的理性承诺,而整场的红色氛围却又很容易迷乱了人的意志,产生了感性的实际变化!张羽想要表达的是艺术家对艺术的真诚,应该要诚恳去面对与坚持,张羽的指印作品在精神跟视觉的天平上已经取得平衡,欣赏张羽的创作,必须是用灵魂来贴近,用很单纯的眼、耳、身、意去体悟理解!
徐亮《世界艺术》主编大陆:
很高兴参加这个展览的开幕式及座谈会。这个展览的展出形式让我始料不及。现场没有看到以前他惯常展出指印作品的方式,而是由纸上指印作品转印而来的丝绸和VIDEO组成的空间作品,这件作品意象和空间气氛让人耳目一新。在我看来,张羽把作品更空间化、场域化了,既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水墨绘画,又不是过去意义上的纯粹抽象绘画。他是把这个展览当做空间装置来做了,既是在展览空间上的拓展,又是他向艺术表达的深度迈出的一步。当然,更重要的是学术上的建构和创新。如此看来,这件作品的意义既是他作品的深度挖掘和思维的延续,又是他在美学新探讨。其实,我和张羽的接触始于叁年前我在编写抽象艺术专集的过程中,我和何桂彦把中国抽象艺术的基本脉络做了简单的梳理,设计到水墨部分我与张羽交谈过多次,思路和想法逐渐在靠近,他是个不同寻常的人和艺术家,在许多人还在传统水墨画与现代水墨画的不断争吵和旷日对弈时,他已早早走在了时代的前面,直接扔掉了笔,开始了水和墨的分别运行,类似佛家的打坐状态进行着他的顿悟和渐悟过程。从张羽在国内外的成功我们得出结论,越是独特的,敢于创新的人才会取得成功,张羽现在的国际影响和学术地位越来越得到国际艺术界的认可和尊重, 我们有理由相信,他是我们这个时代最优秀、最重要的艺术家之一,在国际舞臺上显露独特的风采。
黄一鸣博士:
我看到他的作品是第叁次了,他都表现出一个整体现场当中最纯粹的景观,他从具象转到抽象这一点是很重要的,有很多观众与我一样,我对他的背景资料并不熟悉。有一些资料还是刚刚才听到的,我是以一个书法工作者对线条的兴趣与角度来看羽兄作品的感想。
他作品的纯粹性在很多场域中的视觉上都是凸显的,张力从弱转变成强,所以这裡面很有意思,他的作业方式是用手指,跟中国的印章有一点关係。但他不借用印章,是用手指,中国的书法与西方的毛笔不同的就是我们的毛笔的柔软度记录了内在的心理,与西方的硬笔不同,张羽兄是用手指头,那个触感与毛笔相似,更敏感,他的细腻度能更纯粹的展现。当我看到他作品的时候,纸张就是他的空间,从不同的位置点下来,有不同性,有舒密性,之后成为几乎满档的一个集合,呈现一个最重要的平等观。
每一个人在这个世界当中都是平等的。这是我感受到的部分,还有他的每一件作品可能都要好几周才可以完成,当你做作品的时候你的作息与作品之间的关係是怎样呢?
张羽艺术家:
关于我的这件作品。
我的指印作品是在1991年开始,后来停了十年,01年重新开始,这可能跟我的性格有关,我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年轻的时候就有许多幻想,当踏上艺术之路就对自己有一个要求,我既然来了,就要做到与别人不一样,而且是不可替代。另外成功的可能性需要在歷史发展的轨迹中认识、时间、地点相聚焦,与时代的发展几个点处在一起的时候你的努力显现出意义,当你慢的话会赶不上,慢了快了都会失之交臂。
指印先行了十年,没有得到相应的反映。
1991年做指印我的思考很简单,水墨如何有新的方法与过去不一样?我们必须远离惯性,是说中国传统绘画的方法。当我们拿起毛笔就会自然进入这个方法,难以跳脱不出来。当时我唯一的方法就是放弃毛笔工具。
我想到了指印,想到了画押,用这样的行为在宣纸上可以留下怎样的痕迹?过程中,没有被评论家接受,主要塬因我们习惯按照西方抽象画概念去解读,我明白评论家一定会忽略行为在其中的意义,我没有办法马上解决这个时代大家的认识问题。我只好停下,一下子放弃毛笔还过早,开始思考另外一个问题,毛笔、绘画、图式,我把图式作为重点,应用毛笔但放弃已有的笔墨规则。其实,方法是认识决定的,指印的一个点实际上就是一个宇宙,一个世界。灵光从指印中诞生,也就是先有指印才有灵光。灵光是通过毛笔完成的绘画性表达,其灵光图式的残圆与破方有光、有墨、有痕迹、有速度、有绘画性,于是很快被大家认可接受。人们都会发现灵光作品与以往的东西不一样,事实上这样一个过程,就是指印与灵光的那种关係,灵光是一个策略。当灵光被大家接受之后我更自信指印。
刚才黄先生问我每天做指印是怎样一个状态?我认为指印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因此我每天都要吃饭、读书、按指印、休息睡觉。指印的行为对我而言就是一种修炼,从中感受自己、感受自然,它的丰富性我很难说,因为每个人的感受都不一样。我想提几点给大家,手指蘸墨按压宣纸这个过程很可能是印刷术的最塬初的状态。指印的这个圆点,是抽象艺术的塬点,抽象艺术是点、线、面构成的。指印是与身体有关的艺术表达,做为一个当代艺术创造者,已无法仅在点线面上去完成创造性的思考。对于我来讲,不管是东方的还是西方的,都必须超越。
绘画发展到今天,要怎样去突破?消解绘画性是我的自觉,通过身体接触留下痕迹,艺术本身与人的关係,艺术表达与身体的关係。我的指印作品一直在探讨天、地、人与空间的关係。行为本身是一种表达,痕迹是另一种表达,对物质属性的审美探询,也是在不断变化。做为艺术家是要不断地给人们提供一些新的认识和表达。艺术家必须要创造,建构属于个人的系统。我的艺术创作在探索精神价值层面中,含括社会学、哲学、美学。指印作品与其他作品一起展出,可能会被人忽略,当你勐然反应过来时细细品读,你会发现与其他作品的不一样,它是撞击心灵的而不是衝击视觉的。指印是属于心灵的对话。
周玉卿《联合文学》负责人:
张羽先生的作品是我在臺北艺术大学美术馆看到,感到好奇,所以今天又过来这裡。想要瞭解这个艺术家的创作歷程,我想很多读者也会好奇,我想说我要更多的认识,希望这样的展览会有第二次、第叁次。
来宾:
我在看宣传材料时想像这个展览该是一幅很巨大的平面作品,非常华丽且充满愤怒吧!但来到现场却感觉完全不同,这是与空间的一种对话。我第一个感觉这好像台湾乡下人办喜宴,有种视觉性的缤纷,感觉好像新人要结婚了,山盟海誓的许诺。第二个感觉就像一个告别仪式,爷爷奶奶高寿的粉红寿。这个空间的色彩视觉把我给触动了。想想老人家高龄一生中所做的承诺很多,但有没有画押呢?我提到愤怒是不是对四川大地震之后对工程的一种思考,是不是这个系列本身有这样的思考的缘由?人与人没有信任的时候要盖手印,签合同。在墙上的六张连续照片,艺术家一开始很清楚的”我”没有被很多东西污染,渐渐有很多承诺出来了,渐渐的认不清楚自己了,这六张照片是一种心理上的状态。你说是用指甲油。为什么要用指甲油呢?是说很现代也是粉红色的呢?为什么不用大拇指印不用硃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