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展人 刘凡
刘凡:那你认为阿修罗是什么?是介于人、鬼、神之间的一种状态么?为什么你的展览要叫“阿修罗”?
栗子:这个问题很好,我一直想写篇关于阿修罗的文章,但是我很懒像一阵子搁下就忘了。我觉得阿修罗是非常有意思的物质。在佛教中阿修罗道是非常诡异的,是有进无回的道,佛教中的六道为一;天道、二;人道、三;阿修罗、四;畜牲道、五;饿鬼道、六;地狱道。也就是说当进入了阿修罗道就很难进入别的道了。但是阿修罗道又不是同于神道和人道,他其实是融入其他五道的,唯有地狱道是没有阿修罗的,也就是说除了地狱道其他每个道都有阿修罗的存在,除了那么阿修罗是怎么样的呢?有些佛学的书中形容男子相貌非常丑陋,身形怪异。女子个个貌美如花,让人一看就丢魂失魄,所以天人也要羡慕其道的女子。天道的神变为阿修罗就是因为他失了德行,也就是说是被贬入阿修罗道的。阿修罗道众生,生活无忧,可与天人媲美,但是该道众生虽然有享不尽的美食却不知道其美味,他们进食就象鱼吃食一样,是不知道味道的。众生个个性情暴燥,动则刀剑相向,争凶斗狠。但是他们不会被杀死,死后会复活,活了再打,自相残杀,无休无止。但是觉得阿修罗有一种永不妥协的气质,和非常理想化的性格,所以他们会永不停息的坚持自我,反而我认为这是一个艺术家该有的品质。所以有时候我在想艺术家就是阿修罗,而真正的天道又有几个人能达到而进入呢?甚至不让我去向往。我觉得即使我是个阿修罗我也甘愿,至少我能坚持自我。我没有认为阿修罗有什么不好。
刘凡:美院读书时,很多同学在本科阶段一直都处于模仿和迷茫阶段,你是如何在这短短的四年时间里,找到自己的内心所期望表达的内容的?
栗子:我只能说是天生的,我高中的时候就画过一张两个人在水中接吻的创作,和我现在的作品是一样的题材,当然那时候不会有现在技法。但是很真诚。我喜欢表现很自我的东西。我觉得表现我的内心也是在表现所有人的内心情感,因为人和人都是相通的。所以我从大学一年级我都盼望着有一天我可以画出我自己内心的形象和故事。直到大学毕业时候我画的毕业创作,大家觉得好奇怪好有自己的风格而我觉得那就是我要表达的。我从小就要表达的。
刘凡:在传统意义上,人们认为社会契约是异性恋的,并把人类由性别产生的两性之爱所产生的体制奉为唯一合法的体制。我们一直以来都生活在一种强制性、二元关系的异性恋制度中。在宗教世界里,我们看到了预设的寺和庵这种形式上的极端,以及对生理性别、社会性别和欲望因果关系的恐惧和试图超越的决心。 随着社会建构论对性、性别的研究不断深入,性等同于性别的异性恋霸权被推翻。你如何看到性、性别、身份和身体之间的关系?
栗子:性、性别、身份、身体之间我认为有一个东西联系,那就是爱。决定性的是爱,因为没有爱就没有性的冲动。所以性别和身体以及身份都不是爱或者不爱的问题,因为爱是宽泛的。不见得只有男人爱女人或者女人爱男人这样。我认为爱是超越任何界限的。我认为爱是没有性别,没有种族,没有身份地位的区别,更甚至没有物种的分别。爱是无边界的。性别的同或者不同不能助长或者消灭爱的深度。身体和身份就更不能左右爱的深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