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圆一:不断涌现的书写者与未被书写的时空 2010-10-23 18:35:10 来源:99艺术网专稿 作者:李圆一 点击:
南京双年展的这些实验应避免文化行为与政治行为的专属二元结构,后者是通过把世界分为西方和非西方国家的霸权主义眼光来看待双年展的,或者说它规定了中心和周边之间的辩证竞争结构。因此,应该以一种普遍的整体视角,而非以原有的二元视角去审视,这一新的尝试应得到理解和尊重。

不断涌现的书写者与未被书写的时空

李圆一,瑞士BSI艺术基金会策展人

“与”,“_”,“书写者”

历史是什么?它由谁书写?由无数编年史家书写传递而延续至今所形成的当前历史对当代人有怎样的意义?

南京是中国四大文明发源地之一,站在这块土地上,我凝视长江,只见江水滔滔,深远悠长,犹如一部历史。

长江延续着永无止境的旅程——不断地重复、循环,出生、死亡、重生直至完整和完美。凝望着这条江,我希望把历史连续中有分离,断裂里有统一的过程作为这次双年展的象征性隐喻。脑海里翻腾着历史的书写者们见证并记录的人类的历次迁移、文明冲突、贸易与融合,我建议对如何在他们所书写的历史之上书写新现实中的世事变迁做一次彻底的重新审视。

“And”是个“连词”,有“延续”和“后继”之意,在这一点上它与长江不无联系,这个连词的作用是连接单独的句子;下划线“_”是一个符号,表示前后两个概念平等;“writer”这个词是书写者的总称,比如书写文献、长篇小说或其他文章。因此,这两个词和这个符号组合在一起的意思是“众多书写者的延续”。而有趣的是把连词和名词组合在一起的这种不太自然的方式。“And_Writers”这个词组,是一个语法错误的组合,显然是种怪诞而不寻常的表达。

通过这种有意为之的“语法上的怪诞错误”,首届南京双年展试图把它作为强化连词“And”内涵的逻辑上的产物, 将其概念化,从而表现展览的主题。

通过有意的怪诞修辞,这个观念将带来一种从未体验过的、非理性的观念世界的视知觉,同时也突出历史过程中的持续和中断、统一与分散、出错和纠正。

这是一种修辞手法——它通过在语法规则中插入有意的“错误”,引发针对历史的感情和感性模式的“煽动性魅力”。“书写”也是一种姿态,暗示着要给“已书写的历史”、“未书写的时空”和“无名的记录”以“平等的地位”。

这样一次观念的行为就是要赋予“已书写的”和“未书写的”以平等地位和价值,并将它们所具有的挑战性和实验性视觉化。特别是,它将展示亚洲独特的“元历史”叙事结构以及西方的科学、历史学、技术和文明的流入、分布及再现的过程。此外它还通过亚洲艺术家作品中的分解、重组及独立的语境再造过程,体现了“突变的大量增加”与独特的、本土的无数历史 “突变”的实现。

言语和措辞--南京双年展的存在基础和方法

双年展是一种文化行为,它明显有别于现行以美术馆和画廊为中心的展览方式。它已被建设为一种文化项目,与过去的收藏和博物馆不同,它为观众欣赏艺术创造了一种全新的方式。通过这样的艺术盛事,当代视觉文化的话语得以被推动,实践意识和观念得到了提倡。那么,世界上120多个双年展和三年展的存在基础是什么呢?对这个问题的有效回答取决于连接世界各地的立体网络的建立以及它在形成整个深奥话语在语境中所产生的作用,而非强调各个举办双年展三年展的国家的地区概念。以此为目标得出的结论是,如何实现一个从宏观视角结合当今世界之时空的双年展,其“态度”和“行为模式”是关键问题。

通过展示双年展主题“书写”的多重意义,积极更新象形汉字中“言语”的“形象”视觉性,同时加强“书写”的符号和文本语境象征化为动态图像的“行为模式”的价值和行为意义,在此得以实现。因此,作为一种“文化行为”,南京双年展把名词“言语”转化为成了持续的、主动的动词现在进行式:“措辞”。参展的中国艺术家们和策展人朱彤将21世纪的世界和中国在时光上的演变,投射到他们的作品中,通过对中国历史和传统价值观的转变进行重新解释、消解和重构,他们以众多原创艺术形式和实验展示了巨大的创造力。

此外,意大利的策展人叶兰(Eleonora Battiston)挑选的知名的和新兴的潜力十足的艺术家们显示出多姿多彩的各种动态表达方式,其范围涵盖从涂鸦到装置的众多艺术类型。这些西方艺术家影射和表现了政治、社会、经济秩序发生普遍变化的新美学话语,加强了南京双年展的全球网络意义。我自己挑选的亚洲艺术家通过作品表达了他们基于历史和传统以及宗教、文化的冲突和同化,不同文化间各种敌对、冲突和共存现象上的独特价值观,这个过程的实现无不依赖于他们哲学和人文思想的渗透、断裂及吸收的整个过程。

这些趋势表明,亚洲的现代艺术已经进入了一个全新的内容“修改”阶段,这是种文化行为,通过爱德华•威尔逊(Edward Wilson)式的契合、融合和整合的观点,表达历史意识;透过宏观的视角,关注那些横切20世纪亚洲的战争、政治变革、开放和大众心理问题;亚洲的这些问题与西方社会的经历大相径庭。同时,它是一种反省观照与扪心自问的姿态:关注现代艺术是否跟上了各个国家快速的政治、社会及经济发展的步伐。

亚洲艺术家的这种新型视觉语言检验着亚洲“杂乱”、“矛盾”和“混乱”的可能性,以他们独特的现代性眼光,见证并取得了与西方“理性”、“逻辑”和“科学”同等的地位和价值。而且,这是对于他们是否能取得“新的书写者”地位的一个实验。在“知识-智慧-识别-平衡” 4个知识发展的阶段中,此举可以看作是在获得性阶段中寻求“恢复平衡感”和“退化”的可能性,而这个阶段通常可以从人类理性和历史进步中抽离出来。 这些亚洲艺术家的参与应指向虚构的和不准确的“已书写的历史”中的错误,同时“尊重”无名的未被书写的事物和时间。我希望这种有创造力和活力的思想和态度能够成为一种全球标准,它能消除之前“言语”、“字符”、“字体”和“书写”的标准及原则,把它转变为“措辞”这个动词,让时间的新动态概念活力四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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