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这里的秩序究竟是遵从哪个体系呢?
档案工厂是一场游戏。在这场游戏里,每个空间都有其功能。哈罗德-史泽曼将艺术家、博物馆和城市按照字母顺序排列分类。入口处放置巨大桌子的大房间,专门用来进行策展准备工作。这里还有无数盛放艺术家卷宗的梅乐红酒纸箱。光是关于卡塞尔第五届文献展的文件,就重达七十多公斤。接下来,还有一个放置目录册和艺术家专著的房间,一个放置杂志的房间,最后再有一个放置艺术家卷宗的房间。哈罗德-史泽曼根据中世纪桁架命名的“骑士厅”,主要用来存放照片、幻灯片以及舞蹈、电影、戏剧类主题的收藏,博伊斯和杜尚的“小岛”也在这里。楼梯间主要放置史泽曼本人策划的展览的目录册。一楼则是图书馆,此外全部的展览材料也在这里按照时间顺序排列存档。最后一个房间放置传真材料。传真是史泽曼所能接受的最为现代化的设备。原则上他不去碰电脑。这里的一台电脑是供我们工作使用的。
他不写电子邮件吗?
是的。他过夜的酒店都熟知这一点,一般早早为他把电邮打印好,放到他的房间里。哈罗德-史泽曼抱着一台笔记本?——这简直太难以想象了!
自 1995 年起,电子邮件已经逐渐得到普及,对于全球化的艺术界亦然。史泽曼是如何与外界交流的呢?
通过传真。收到电邮后我们为他打印出来。接下来的工作便是,把这些电邮分类、存放以及保护好——总而言之,就是把这些档案保护好。哈罗德-史泽曼本人总是不停地写作记录。要是把他所有的笔记铺展开,大概可以绕地球好几圈呢!
史泽曼在他的档案馆里也常常保存一些琐碎的物品,比如 100 多张他搭飞机出行时的行李条。这些行李条后来在他的“金钱与价值——最后的禁忌”展览中被串成一长串展示给观众。
这些行李条是他的收藏癖好的一个见证。当他旅行归来回到档案工厂后,我们就把行李条串起来。这是一项不断扩展的工作,这一长串行李条记录了他在全世界的足迹。我们还有整整一箱子的行李条没有串进来。也正是以同样的方式,档案馆日益壮大。一件事情带动另一件事情。对我来说,这就有如游戏中的自发行为。史泽曼在策展时也常常这样随心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