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周刊:你到美国后不看展览、不去美术馆、不看书,是为了避免“影响的焦虑”吗?
谷文达:激发艺术的灵感和想象的是生活的每一时刻,而且在各个角落里都有,并且更接近于当下的社会与文化、更真实、更另类、更富于原创的第一手资料。对于我来说,美术馆和类似的文化场所所能提供给我的是第二手的资料和信息,并且是同类的。如此行为方式对于我来说是本能的选择,也是理智和策略使然。
人物周刊:你如何评价同代旅美艺术家,比如徐冰、蔡国强?
谷文达:我常常说起我们的当代艺术有体量但缺乏质量。他们很出色。他们不仅代表了中国当代艺术的水平和质量,也代表了国际的水平和质量。
人物周刊:如何看你这代人的优势和限制?
谷文达:以我自己而言,我的优势是我的经历。我出生于一个理想主义的时代,接受了理想主义的教育,经历过非商业、非物质的生活,参与了文革和各种各样的运动。从1987年开始,我生活在高度成熟的资本和科技前沿的美国纽约,同时也生活在初级并高速发展的中国。我庆幸我经历着如此极端的两极以及两极之间运动和变化着的灰色世界。前天晚上与国际水墨艺术研讨会嘉宾一起在大觉寺饮茶赏月时,朱青生说他回中国时感觉是到家了,他去德国也感到是回家了。一种非常特殊的物理和心理空间,通过一种很平常的诗情语境表达出来了。
【编辑:李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