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简单技术实现创作欲望
记者:我曾经看过你的架上作品,画功很好,但是后来为什么不做架上了?
宋冬:其实架上也在做,基本上是一些观念绘画。 绘画有的时候不光是绘画,任何一个门类的艺术都有它的特别优秀的地方,也有它的局限性。我从1994年开始开放了我所谓的艺术表达语言,我认为应该找到更贴切的方式来实现你对世界的认识和想法。当你有一个想法,然后用已有的手段不能够去呈现的时候,这时候你就要找到更贴切的手段。比如我要做《 水写日记》,好像用绘画无法表达,因为它是一个发生在生活中的过程,然后我从1995年开始把日记写在一个石头上,到现在已经十几年了,变成我的一个习惯,也是生活的一部分。其实我不拒绝任何的方式来做艺术,并没有拒绝绘画的形式,当这个想法用绘画更贴切的时候我一定会使用绘画。
记者:刚才你给我看《煞风景》的时候,我注意到一个细节,你是用Sony比较新的一款可换镜头的单反备用机拍摄的,想知道你是不是很关注最新的科技?
宋冬:还行,因为大家都关心这些东西。我觉得它只是一个工具,实际上我的作品都用低技术或者是最简单的方法来做,换句话说,就是用最具可能性的方式来实现作品。比如我的手机是2006年买的,现在已经不太好了,但是我仍然还使着,因为我觉得也非常好用,如果它要换了,我就再换更好用的,主要是为了方便。这些东西都是为人服务的,不是让别人看的。那架照相机也是,工作起来更方便,尤其像我近距离拍一个小东西,用一个大机器很不方便,但是这个随你搁在什么角度都可以,带起来很方便,所以就买了这种比较新的科技产品。
记者:为什么你要做低科技的东西?
宋冬:我并不是说对高科技没有兴趣,而是在我最开始做艺术的时候,我没有那么多的条件,当时我的照相机很差,也没有摄像机,要拍一个东西得去管别人借。到现在,我仍然认为自己还是穷人的一部分,还是这个阶级。但是你有做作品的欲望,你有表现的欲望,你在这个激情驱使下,任何信手拈来的东西都有可能成为你的艺术语言和艺术元素,所以那些条件都不重要,更重要的是你会做什么。
记者:现在很多人已经接受了当代艺术当中各种各样的形式,但是有时候依然摆脱不了传统观念,觉得艺术作品一定跟美术技巧有关,对你来说,怎么界定一个随意行为衍生出来的艺术作品?
宋冬:我觉得这个很难界定,因为任何东西都有可能成为艺术,就像禅宗说的人人都是佛一样,只不过你自己没有认识到而已。
记者:取决于如何定义或者如何诠释作品的意义?
宋冬:我觉得还不是,它是跟艺术家生涯有关。你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不能说你今天突然弄一个东西,这个东西就是艺术作品。只能说那个东西可能是艺术作品。你要逐渐用很多作品,或者用你的一种工作方式来呈现某种你说话的方式,然后你在说话的过程中用到大家或熟悉或陌生的词汇,之后大家要去考虑这个陌生的词在整个说话当中充当什么样的角色,当它们之间产生了非常好的连接的时候,或者说让这句话更强有力的时候,那个词就被纳入这个系统当中了,在以后,这个词就是被学习的一个词,于是成为了所谓的那个正确或者成为了所谓标准。所以艺术都在不断的拓展,美的范畴在不断的拓宽,各种不同时代的艺术家或者是跟美有关系的工作者,他们都在不断的想去推进这种审美的东西。
【编辑:李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