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我觉得70年代的艺术家目前正在成熟,很接近成熟了;其实,80年代的艺术家非常的不成熟,他们之所以知名度这么高,实际是因为市场的推动,而不是因为作品,一个是市场,一个是传播,这两个极大地促成了卡通一代,但是后来发现这个东西还是不行。因为后来都在讨论,它既不能代表这个时代,也不能代表个人,没有哪个人完完全全卡通的一个人。即使最早现代化、商业化的地方,它也不是完全商业的人,还是有人性在里面。
严:艺术群体里存在一种普遍性,首先,关注普遍性是没错的,问题是真正做艺术的本质是针对每个个体的很实际的性情的需求,如果每一个80后 都是卡通的代言,这是一种很直白的片面,而事实上这个时代也确实存在着更多的不同声音。
盛:日本都没有卡通一代,中国就有卡通一代,这是很荒谬的,很牵强的;艺术还是应该有更深层次的东西,比如对人性的关注。我觉得你前期的画对人性的关注更多一些,后面的可能更宏大一些。
严:纸船系列跟我那个时期的整体状态极为贴近,注重对人性的关注和我个人的思考。
盛:怎样从《建筑遗迹》系列转到《人像》系列呢?这个跨度挺大的。
严:这和亲身经历有关系,去年教学的时候,我的约翰·列侬那张是在课堂上做的范画,,可能觉得很久没有画了,突然画一张很过瘾,接着就画了几张,还是选择自己感兴趣的形象。
盛:人像之后有什么计划吗?
严:现在想的是延续以前的方法从兴趣与现实中找到命题,会加入一些跟这个时代的感性的互动,想通过艺术的方式揭示事件背后的不易察觉的关系。
盛:你的作品其实和现实和政治还是有关系的。在地震的时候,很多现实主义的表达重新一下冒出来,象征性的表达其实很少有人注意,但是象征主义的力量更强烈。这些作品在某种意义上是你个人对世界的看法,通过世界一些正在发生的事件表达一种你的看法;虽然有些作品看着挺调侃,但其实挺幽默的。
严:其实这个也是对纸船的延伸,例如地震过后电视里满眼的输液瓶子,我就给船输液;地震那天画的一张,纸船翻了;每一张都与我的日记差不多。例如神六上天,我就把船竖起来;《天堂口》指公务员考试,。 07年到08年主要是做纸船系列,平面图的开始之后,基本上纸船系列就停了。但是一旦到社会事件发生的时候,就开始重新画纸船。纸船有时候就是寓言主角,自己说自己的寓言故事,纸船替换成主角形象。《衣服》作品目的是让自己安静下来,是一种延续性的昂贵的沉默。
盛:最初的作品《衣服》其实画的是个人,但是没有脸,没有具体细节,代表性更强,更具有普遍性,是一个人,是谁不知道,它的包容性是超级大的,大部分看这幅画都会自己投射进去。你之前的作品还有一些85的后期风格,后面的就没有了;有时候是一种潜在的影响,并不是你故意去学习。
严:其实85时候的很多东西我很喜欢,你思维的情结在,基本上能反映在画面上。
盛:那个时候大部分作品的风格都是很沉重的,北方群体的作品风格,譬如“大灵魂”。
那张蓝色的作品《在风中飘荡》,比较特别,不像你其他的作品风格。
严:那是鲍伯·迪伦,其实最初是看鲍伯·迪伦自传性质的书,看完之后就想画一张,这张画画的很过瘾,例如人像的下巴做了很倔强的处理,直接拿尺子抹上颜料划上去。其实这张画本来还想继续,后来及时地结束了,包括眉头聚集的感觉,鼻子和烟其实就是用刀快速刮出来的,有时候快反而会出效果,只是后来画背景会比较麻烦。之后我想画爱因斯坦,我会把他所有的书都买回来看,看完了之后将我自己对他的感觉表现出来,无论准不准,还是符合我的想法。
盛:好的艺术家的作品总会有一个线索,会有改变但不会失去联系,差的艺术家就会前面和后面没有联系,变来变去没有一个主线,这就比较糟糕。
严:我现在想的也是延续自己感兴趣的历史性与时代缩影背后的问题点,有感而发地阐述出自己的价值取向和内心诉求,梳理和建构好自己的思维脉络。
【编辑:马海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