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评家鲁虹先生发言
鲁虹:“穿越历史展”赋予了新的含义?
王明贤先生多年来一直致力于新中国美术史与当代艺术的研究,所以由他来做这个展览是情理之中的事。我和他有很多年的交流,也得到了他的很大帮助。前年,我们在深圳美术馆做了一个展览,叫“历史的图像”,他不仅给我和少峰提了很多也的建议,还有作品参加。在此特表示感谢。看了此次展览,我觉得,“穿越历史”展览跟我们那个展览是有连续性的,而且,参加这个展览的大部分艺术家也参加过“历史的图象”展,但它又有推进,很好。
按照西方学者的观点,新中国的历史可以分成两个阶段:一个是从1949年到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属于前社会主义阶段,这一阶段强调以阶级斗争为中心;而从1979年以后到现在则是后社会主义阶段,强调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两者有很大的不同。早先在中国,当代艺术出现的时候,对于文革美术和先前的美术创作模式更多是反叛,同时主要是借用西方现代主义的观念与形式。据我所知,在“八五思潮”期间,只有吴山专和谷文达在创作中利用了前社会主义的图像的资源做了作品。例如吴山专做了“红色幽默”的装置。
但到九十年代以后,情况有了很大的变化,即很多艺术家开始自觉不自觉的把历史现象和现实社会结合起来进行思考和创作,于是出现了一大批反映了历史批判的作品,像张晓刚的《大家庭》和王广义的《大批判》都在强调历史和现实的互动,我觉得这是很有意义的。其实,有很多类似作品,所以这一阶段很多策展人开始策划相关展览,这很有意义,希望以后能深化下去。另外,回顾中国当代艺术的发展过程,我认为先前更多是学习和借鉴西方的观念资源和视觉资源,虽然这对中国当代艺术的发展好起到了好的作用,但长此以往,就不行了。我们不能总是做西方的学生,应该走自己的路才是。英国大收藏家萨奇的夫人在接受中国批评家赵力的采访时,曾经尖锐地指出,中国很多当代艺术家的作品实际上是对西方当代艺术的模仿。她还认为,中国有悠久的文化传统,今天的艺术家应该从中汲取营养。她的话值得我们深思。而这就要求我们要很好的面两个传统:一个是古老的文化传统,还有一个是延安以来的革命传统。由此出发,我们将可以逐步形成自己的特点,并与西方展开平等的对话。在这方面,我们艺术家已经做了很好的工作:一方面,他们借用了早期的图像与影像资源;另一方面,他们在挪用与并置的过程中,把原来符号进行了有效改造,并赋予了一些新的含义,因此是极有意义的。
对于“后社会主义”的艺术研究,在世界上已经广泛开展起来了。例如一些学者对前苏联、东德、前南斯拉夫等等国家的相关创作都有类似研究,这值得我们关注与研究。时间有限,就讲到这里。希望以后有机会作更深入的探讨。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