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永青:艺术时代的传奇 2010-12-15 17:15:30 来源:99艺术网专稿 作者:叶永青 点击:
80年代初,新一辈意大利艺术家是以绘画创作为主,但“贫穷”艺术家却大多依然故我,直接从生活中取材,以求达到结合生活和艺术,让观者投入作品的目标。

 

  这时库内利斯在这些生气洋溢,活泼明朗的字母画里,一方面摒除了个人风格,追求客观,一般性的语言;另一方面企图克服平面,将平面立体化,以取得更大的认真实感。选用字母和符号作为题材,目的也是要接近生活,这与一些波普艺术家如琼斯,约翰斯(Jasper Johns)以字母入画用意相同。

 

  从字母画开始,音乐便与库内利斯的作品结下了不解之缘,1960年首次的公众绘画行动,奠定了日后在表演艺术里掺入音乐的基础。初期的表演是库内利斯边画边唱,画成后的字母绘画也当作乐谱来唱。70年代初,他画一些巨型的音符画,让音乐家和舞蹈家在画前断断续续地重复同一节乐曲和同一组舞步,画不再停留在平面上,而透过音乐和舞蹈传到空间里,发挥更大的感染力。

 

  库内利斯运用音乐的特色是,只取乐章的片断,无论是巴哈,莫扎特或是斯特拉文斯基的作品,都没有开头,没有结尾。一再重弹的老调,仿佛是荡漾于空谷里的回音,吐露着固执的坚持与不灭的决心。

 

  另一组表演艺术作品也包括音乐和画面,但那并非绘画,而是由真和道具组成的静态画面或活的画面,活动的部分只有负责奏乐的乐师。

 

  1973年演出的“阿波罗”,道具包括一张桌子,桌子上整齐排列着解剖成若干块的阿波罗像石膏模型,在一块躯干碎片上蹲着一只制成标本的乌鸦,是死亡的象征,却也是太阳神的灵禽,它面向坐在桌后,以阿波罗面具遮面的库内利斯;桌子另一端坐着一位乐师,每隔数分钟以笛子奏莫扎特乐曲的一个片段。

 

  这件作品演释了一段希腊神话,桌上的残肢断体,虽然来自阿波罗像,但其实指得是笛神玛息阿,他向音乐之神阿波罗挑战,要跟他比赛乐器,结果不但败阵,还被剥皮处死。这段神界的悲剧,在这里却有象征性的意义,桌上的情景,有如激战后的战场,艺术家面对此惨剧,只能袖手旁观,可是他既自比为阿波罗(美术之神),当有能力去收拾残局,把碎片重新拼合,目前他仍在寻待时机,但是吹笛的人,却已奏起莫扎特轻快愉悦的曲子,来驱赶死亡的阴影了。

 

  碎片和片段,是库内利斯作品的中心主题,他认为现代欧洲,是一个支离破碎的社会,二次大战后,虽然经过经济重建,但是战争的阴影,仍无法消除,在这情况下,艺术家只能指出时弊,提醒人们不要安于逸乐,被繁荣的假象所蒙蔽,而应该将碎片凑合起来,建立一个完整的道德的新社会。在演释库内利斯的作品时,若着眼于艺术家强烈的社会意识和人道主义精神,当可得出一个较合情合理的结论。

 

  活生生的装置艺术

 

  从1967年起,库内利斯把绘画放到一旁,致力于装置艺术。部分作品的墙为背景,利用一块钉在墙上的有架子的钢板有时是一张普通画纸大小,在架子上面摆放一些物体,效果有点象画,但用的是实物,当然比画要真实。另有一些作品置于展览室中央,让观者可更接近作品,不象墙上的作品,只能正面的观看。

 

  库内利斯的装置艺术,素以大胆创新见称,最为人津津乐道的作品,包括1967年的“花园”。他把自己家的鹦鹉搬出来,系在墙上一块钢块前,几块深色的钢板包着白雪般的绵花,棉花却如泡沫般四溢出来,又似包着钢板;种在泥里的仙人掌,放在长长的钢箱里,置于房间中央。库内利斯1969年的作品,是在罗马一画廊展出十一匹活马,更是惹人争论。这一类作品,进一步扩大了艺术的领域,之前虽有活人被用在作品里,如曼桑尼(Piero Manzoni)1961年在裸体模特儿身签名,把她们变成活活的雕塑,但是动植物成为作品,却还未有先例。

 

  无论如何,库内利斯这些作品有其本身的讯息,而并非为了哗众取宠。那些代表生命的动植物,都被囚禁在一个冷冰冰的框框里,不得自由,这是对人的生命与生活的种种伽锁的反省。在选材方面,艺术家也是另有深意的譬如鸟是传统静物画的主题,活鹦鹉在钢板前,便胜过任何静物画;马在艺术史上也是一个热门题材,经常受到英雄式的描绘,库内利斯郎把它们缚起来,好不煞风景。作品被关在画廊里,象征艺术家(被局限在某些架构里),缺乏通向外界的渠道,库内利斯的作品常有多重意义,极富思考性和象征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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