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在上海这种建筑应该不多见了?
周天应:现在已经没有了,因为做了三年,其实第一年就拆掉了,后来只能凭我画的一些图纸,当初去测量的一些影像做参考,因为不是所有角度都拍得到,有一些地方还要看一瞬间的影像,很模糊的,根据这种影像来估计。
记者:观察得很细,包括上面的小碎玻璃渣。
周天应:对,很多材料都是现场去拣的,就是拿一些当初这个地方的废墟,这种木头其实就是三年的风吹雨淋也未必能达到这种效果,可能在外面放了好多年,去拣回来的。
记者:这件作品应该给自己留着。
周天应:我是觉得运输实在有点儿麻烦。当初考虑过来的时候也打过退堂鼓,因为从上海运到北京其实已经很麻烦了,再从北京运到重庆实在是有点儿太麻烦,后来想想,其实也不是为了评奖,我觉得能够入选也是不容易的一件事。
记者:你参加“罗中立奖学金”评选,看中的是什么呢?
周天应:不是说不入选,我当然肯定看中入选,当时在北京的时候,组委会给我打电话说我入选了,我就在网上查了一下,发现两百多件里边选出来二十五件,我想想也是非常不容易,也是对我的一种肯定,所以我还是坚持了,找了两个大老板帮我开车开过来
记者:你觉得这次获奖之后对你以后的创作会有什么直接性的影响?
周天应:其实做这件作品的过程中我已经考虑下面一件作品了,我也在考虑我将来是否还需要往这个方面去发展,就是说能否突破一下,不要再制作重复的东西出来。在做这件作品之前,自己觉得,除了手法上留下来一些痕迹、一些气息之外,物品上好像没有什么关联性。我最近在思考一些东西,我平时比较信佛,我想烧这个砖,把这个砖作一种浮雕的形式,每一块砖上面印一个字,比如说《心经》,每一块砖上把《心经》的字印上去,像一个浮雕一样挂在上面,就启示别人,就是说你如果读经的话要脚踏实地,每一块砖就是每一个积累,读一个字就是一个积累。
记者:做这件作品,需要有很大的耐性。
周天应:有一段时间也打过退堂鼓,特别是一楼、二楼,到三楼的时候,我看到厨房就觉得好像有点儿控制不住,不想做下去了。上面这些玻轮片,这种东西都是我临时想到的,但是玻轮纸一边是褶皱,一边是平的,所以我后来急中生智想了一个办法,把玻轮纸两张对合,里边就浇玻璃钢,等他干了就蒸发掉,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后来觉得效果还蛮好的,很多东西都是临时想出来的,因为跟真的建筑毕竟还是有点儿区别的,不能够完完全全按照建筑的手法来造这么小的一个东西。
记者:看过这次参展的作品,对你有一些什么新的感受和新的灵感碰撞?
周天应:还是有一些启发的,毕竟这是全国各地的,大家思考的方式、角度都不一样,对我来说其实就像旅游了一圈,看了一下他们的心路历程,特别是今天上午在坦克库看到方力钧的几张草稿,我觉得蛮好,我就看到他的一些创作思路的发源地,他画的一些草图,我觉得这些东西非常珍贵,要比看一个艺术家的成品来得珍贵。
【编辑:李云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