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是抵御杂质干扰的武器
如今的郭海平是个非常正常的艺术家,画画、办展览、写书、开很文艺的咖啡馆,但却很少有人知道他年轻的时候是个不爱读书的叛逆青年。
1986年,他和南京一些年轻的艺术家一起搞了一场名为“晒太阳”的艺术活动,活动本身很成功,但最后却发现他们想传达的精神和观念,全部被媒体误读了。郭海平觉得,媒体所写的都不是他们的本意,他深刻感受到文字是一种权利,“一个想传播自己的精神理念的人,如果缺少了文字这个媒介,难度就会很大。”自从“晒太阳”事件以后,郭海平去上了夜大,学了中文专业。
上世纪80年代,文艺青年郭海平和一帮朋友决定经广州偷渡到香港,到了广州之后,兜里就剩下了几块钱,每天都在挨饿前行,在这样的艰苦条件下,郭海平花了一两块钱买了一本《高尔基传》。郭海平回忆起当时买书的行为,犹如一个神圣的仪式。他将书郑重地放在挎包里,继续上路立刻感到似乎吸取了力量——那个年代对知识的崇敬和渴望是如此强烈。偷渡当然没有成功,更荒诞的是这本书最后也没有读,买书的那一举动已经完成了它的意义。
这些年,郭海平一直关注精神病人与艺术这一领域,开始逐渐接触医学书,特别是精神医学方面的书,这其中包括《剑桥医学史》、《疯癫与文明》、《再造病人》、《当中医遇上西医》等书。郭海平认为,即使是人文学者也有必要去接触医学,因为医学对人生命的干预非常直接而强烈。弗洛伊德、福柯等西方知识分子都与医学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在西方艺术家当中也有达明·赫斯特这样医科出身的精英。
未来,他说自己一方面会继续读书、写作,另一方面有创办“民营的精神艺术疗养院”的想法。精神病人们根据病情轻重,有各自的活动空间,没有蓝白条病号服,没有病人这个称呼,精神康复机构对所有人开放。
“精神病艺术最大的价值,在于它们是人最真实的原型。而精神艺术疗养院,便是为了提供体验的平台,试图远离是非、善恶和美丑这些常规文化价值的判断。”而他将继续“看病”,继续“找药”,继续创作艺术,“直到大家能够理解我的好心好意为止”。
【编辑:李云霞】